浴室里的灯亮着。
玻璃门笼了一层湿雾,门后水声淅沥,好像夏日的雨。热水流淌过皮肤,冲刷地面蒸腾出混合了浴剂淡香的潮湿水汽。偶尔水声暂时停歇,则更加引人遐思。
裴叙川拉上卧室的窗帘,坐下来安静等待。白日宣淫,要细细准备充分。
温黄灯光熄灭的时候,程斯归披着浴袍推门而出,衣摆下细长白嫩的腿半掩半露。裴叙川抱他上床,熟悉的清爽浴香一同拥了满抱。
程斯归身上只有一件薄滑的浴袍,内裤也没穿。大手伸入衣摆,浴后的肌肤毫无阻隔地陷进手心。
指尖顺着白软臀肉向下滑,摸到后穴一片濡湿滑腻,的确是做过了准备的样子。
程斯归蜷了蜷身子,双腿不觉收紧。被夹在腿心的那只手兴致丝毫不减,揉捏过阴茎囊袋,抚摸过腿根会阴,最终拢上微微翕合的穴口,掌心来回摩挲,磨出连绵不绝的暧昧酥麻。
浴袍的腰带胡乱缠绕在裴叙川另一只手上,他低笑:“很想要?”
“你不想要?”程斯归伏在他怀里,领口大敞,身体随着他的抚弄扭动。
他歪头,依然是天真的模样:“你不想?那刚才从门口一把抱我进来做什么?”
被他打趣,裴叙川只是一笑,低下头轻吻衣带滑落后裸露的肩头。
揉开他的后穴探进一根手指,穴肉立即热情地吸裹上来。浴室里的事前扩张做得不算充分,裴叙川破开层层湿热红肉往深处挤,里面紧涩得像是未经人事,似乎很久没有沾过像样的欢愉。
“好紧。”他不由得问,“这么长时间,没和别人做过?”
“你觉得呢。”程斯归瞥他一眼,眼尾红红的,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这一眼看得裴叙川下腹一热,面上仍一副仿佛认真为他担心的样子:“太紧了,等会儿怎么吃得下。”
他抽出手,把程斯归的腿分到最开,私处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双腿大开的姿势十分羞耻,程斯归刚才还有心思挑逗,这会儿也闪过一丝慌乱:“别看……不要!”
裴叙川拨开他遮掩的手,俯身贴近两腿之间半硬的性器和幽深的小穴,温热的鼻息轻抚腿根。
“不……舌头……别!”程斯归骤然惊叫。
他只来得及看到裴叙川微露舌尖的那一瞬,有志怪小说中狐一般的惑人,随即滑腻舌尖将他卷入欲望的浪潮之中,再没有分毫喘息的余地。
滚热的舌在穴内钻吮舔吸,灵活有力,如同一尾水蛇,搅弄出淋漓的欲望,再啧出淫糜的声响。心理与生理的快感一齐上涌,程斯归咬着自己的手浑身颤抖,快活得小腹一阵阵紧缩:“停下来,你做什么,别舔……那里……唔!嗯嗯……要吸坏了……”
弄软了那口穴,裴叙川从他胯下抬起头,揩了揩唇,视线仍落在他下体:“那么,有人这样对过你吗?”
“没有……”程斯归瘫软在床上细细地喘气,微曲的小腿还有些抽搐,过于强烈的刺激让他久久缓不过神,神情反而像受了什么委屈,“没有其他人……”
裴叙川心满意足压下身体,嘴唇咬住他的耳垂,低喃着调情:“已经这么湿了,还要回家去么?”
程斯归怔怔看他,迟缓地摇了摇头。
“刚才还说算了,反悔得倒快。”裴叙川低笑一声,剥去那件早已大大敞开的浴袍,大手在肌肤上游移。
“嗯……”程斯归躺了一会儿,眼神稍稍恢复清明,鼻息间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裴叙川曲起手指刮他脸颊:“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美人的。”
“不。”
程斯归翻身坐起,霍地一下把男人推在床头,分开腿骑坐在他胯间,臀缝紧贴狰狞怒发的阴茎。
他仰脸笑:“我才是那个英雄。”
说着抬起腰胯,摸索着捉住裴叙川那一根撸动两下,再一点点吃进后穴里。柱身刚进去个顶端就带来一阵舒爽,浪穴尝到甜头,急切地索要更多。程斯归艰难地往下坐,泪水溢满眼眶。
“慢慢来,别那么急。”裴叙川扶上他的肩。
“可以的……”程斯归呻吟一声,性器进得更深,“吃得下……”
裴叙川的心疼只是嘴上说说,肩上的大手忽然用力,猝不及防将他按了下去,程斯归“啊”地叫了一声,一口气将肉棒吞吃到底,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太舒服了,怎么会这么舒服,才只是插进来而已。
坐姿进得深,程斯归向来很喜欢,适应了被填满的感觉便难耐地咬住嘴唇,扭动腰肢起起落落,控制体内的性器将最敏感的地方反复碾过。
下面满满当当,胸前的两粒却空虚无比,他抬起手,自己揉捏起了乳尖,唇齿间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裴叙川好整以暇看了会儿他自我满足的样子,俯下身去衔他的唇瓣。程斯归下意识一躲,避开了这个吻。
曾经每天痴情地向他索吻的人,现在已经不习惯他的亲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