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忒无耻,乾睿帝都忍不住眼角一抽:“死丫头,朕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舅舅对阿梨最好了……”
“……撒娇也没用。”
“舅舅……”
“不行!”
乾睿帝素来宠她,可这会儿却说什么都不答应,只因他的宠爱让她成了某些人眼里的靶子,每回出宫,都会遇到危险。他虽然有自信能护住她,但却不想让她受那惊吓之苦。
“阿梨,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朕绝对不容你有一点闪失。”
看着满脸正色的乾睿帝,阿梨垂下精光闪闪的眸子,蔫巴巴地咕哝道:“又失败了!白白浪费了我一颗保命丸……”
说着转头怒瞪床上昏迷着的晏琅,呲牙道,“都怪你!什么不败战神呀,也不知多讨好皇舅舅,加重在他心中的分量!我辛辛苦苦救你一命,却连出宫一趟都换不来……哼,白救你啦!”
一旁的福生以拂尘掩着嘴笑道:“殿下,这是因为陛下最疼爱您,晏将军再好也越不过您呀。”
“守财奴!就知道心疼你的宝贝,”乾睿帝哭笑不得,“朕重新赐一颗给你补上还不行吗?”
阿梨眼睛一亮:“三颗,不能再少了!”
乾睿帝:“……”
这厢,甥舅两人斗嘴斗得正欢,没人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虚醒了一阵儿。
因熟悉的语调而泛起波澜的心回归平静,晏琅闭上眼,任由熟悉的黑暗湮没自己,心口满满的,都是失望。
声音不像,面容不像,年龄也对不上……
不是长安。?
☆、夜鸯
? 第六章夜鸯
乾睿帝坐了一会儿,便送阿梨回了她的寝宫。至于晏琅,确认他已无大碍之后,乾睿帝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只吩咐了人好生照顾着。
甥舅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阿梨所居的梨落殿。乾睿帝送了阿梨进门,刚要走,却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问阿梨:“对了,今日宁乡侯寿宴,你又躲进永乐苑了?”
阿梨正行礼送他,闻言便道:“宁乡侯府,也就母亲住过的院子最干净了。”
乾睿帝顿了顿,试探似的道:“阿梨,舅舅帮你……”
话还未完,便被阿梨笑嘻嘻地打断了:“舅舅,我已经长大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您放心吧。”
乾睿帝没有继续说,只有些怜惜又有些欣慰地看着她,半晌才对福生叹道:“你瞧她,小小丫头片子一个,竟说自己长大了!”
福生笑着应道:“不管何时,在圣上眼中,殿下都是需要人疼的孩子。”
“你这张嘴……”乾睿帝终是笑着走了。
阿梨目送乾睿帝离开之后,便回了里屋。在宁乡侯府呆了一天,她觉得不舒服的紧。于是就吩咐宫人烧了水好好沐浴了一番。而后又发了一会儿呆,练了一会儿字,少少的用了些晚膳。
这便到了晚上。
一袭黑裙的女子如烟雾般出现,暴露在黑色面具之外的右脸美艳绝伦却又冷冽如霜。
“殿下,那魏平已经全招了。”
阿梨放下手中的书,示意青瑛为来人沏茶:“辛苦宸妃娘娘,娘娘请坐。”
“能为殿下效力,是夜鸯之幸。”宸妃夜鸯看着阿梨,眼神热烈,“据魏平交代,他原本和大家一样,都只是想在宴会上寻个机会结识殿下的。但昨晚,有个神秘人突然潜入他家给了他一包极乐散,并要他今日按照他说的做。不然,便要将他之前杀人夺妻、草菅人命的丑事公之于众。魏平害怕,又想着此事若能成,自己也有好处,便答应了。”
“看不出来,那小白脸竟还是个狠角色?”一旁的青珞惊讶地瞪大了眼。
青瑛放下手中的茶壶,轻声道:“心狠却蠢,才要命。”
阿梨才懒得管魏平的死活,只点点头道:“那神秘人……”
夜鸯眯眼:“林氏的人。”
阿梨毫不意外:“宁侯爷知道了吗?”
夜鸯摇头道:“我一得到消息便马上来了殿下这里,稍后再派人送‘礼’给他。”
“多谢。”阿梨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这回去的时候,顺便漏点口风给他们,就说……我已怒极,不欲再忍。”
“殿下,这是为何?”夜鸯和两个青都有些不解。
阿梨却神秘地笑了笑:“就这样做。”
三人便没有再多问。
“殿下,”夜鸯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道,“那对母女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您,其心可诛!不如……让夜鸯去处理了罢?”
“不必,留着她们还有用。”阿梨摇头,又道,“魏国侯府是怎么回事?”
“魏国侯夫人早前曾当众侮辱过林氏。另,前几日有传言称,四皇子有意纳魏国侯府二姑娘为侧妃。而宁如雪,心悦四皇子。”
“哦?”阿梨讶异,随后玩味地笑了,“这我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