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弟子建造房屋的好处便是他们能用术法,这样也就减少了许多的时间。
将那些村民安顿好之后,姜宜春也安排了从幻蟾宫带来的医官留下来。
几宗各安排了几名弟子留下守着这里,随后大家便开始商量着该怎么去这雁山。
“山上的毒瘴可不好办啊。”任君尧摸着下巴说。
封月臣坐在桌前,沉吟半晌,便道:“我记得有一种竹兰草,佩之便可令人屏息一时,如此也应该能不受毒瘴所扰。”
“那我去寻竹兰草。”赵毓锦直接便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头跑。
晏重阳也站起身,却是不说一句话,便往外头走了。
“他的脾气倒是跟他师父一样怪。”姜宜春坐在沉戟专替他准备的椅子上,看着晏重阳离开的背影,便说了一声。
“少宫主你不也挺怪的。”任君尧剥了橘子吃了一瓣。
姜宜春直接将手里的玉盏扔向他。
任君尧直接被砸了一下脑门儿。
而此刻,惠明却在一旁小声地念经。
辛婵想听清他念的是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明白。
他睁开眼,看着辛婵,“这是小僧的早课,便是不在十方殿中,也该做完。”
辛婵点了点头,也不再打扰他。
但说起十方殿,辛婵不由地又想起之前在试炼大会上,看见的那位佛子明昙。
“辛姐姐。”旁边的林丰忽然唤她。
辛婵回过神看向他。
“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雁山吗?”林丰似乎还是有点想去。
“不可以的,”
辛婵看着周围的所有人,便凑近林丰,小小声地说,“那上面很危险,而你又和他们不太一样……小丰,我怕你被发现。”
山上的那个所谓的吃人洞里不知道是住着什么东西,辛婵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她就更不能让林丰陪她涉险。
他是稻草妖,如今虽有谢灵殊的术法帮他封住了妖气,但也难保会不会在上头出些什么事情,再被这些仙宗子弟发现端倪。
“可是我答应过谢公子,我要替他好好守着你的……”林丰忽然说。
辛婵闻言,纤长的睫羽颤了一下。
她偏头看向林丰,“什么?”
“就……”
林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但随即他又想,谢公子似乎也并没有说不许他告诉辛姐姐,于是他动了动嘴唇,又道:“之前在烈云城,在你家,那个时候你睡着了,谢公子跟我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一定要替他守着你……”
明明只是听林丰这么说。
辛婵却不知道为什么,呼吸稍窒,她的脑子已经乱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林丰才等来她一句,“那你也不能去。”
林丰当即耷拉下脑袋。
竹兰草并不是那么好寻得的,赵锦毓和晏重阳他们带着几十名弟子找了一天一夜,才勉强够大家用。
天色方亮,所有人便已至雁山山脚下。
“不是……少宫主你这穿的是什么啊?”任君尧在看见那坐着竹编轿子来的姜宜春时,就“嘶”了一声,惊诧道。
众人只见姜宜春身上穿着一件月白长袍,那衣裳外头还罩着一层没有丝毫缝隙纹理的轻纱袍,隐隐还散发着莹润含光的光泽。
“这是鲛纱所作,又浸了一层我幻蟾宫特制的染料,这染料能令布料所有的纹理缝隙都融合消失,也就是真正的无缝□□。”
姜宜春颇为得意地轻抬眼眉,“如此一来,我也不必担心这山上的脏污沾染在我的身上了。”
“……真不错。”任君尧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却是又翻了个白眼。
姜宜春懒得搭理他,只跟随着众人一同往山上走。
雁山上的毒瘴显出暗红的颜色,令人行走在其间时,多多少少也有些看不太清前面的一切。
“大家小心些,一定不能单独走。”封月臣走在最前面,用浸润过清气凝神的药水的布巾捂住口鼻,以传音之法对众人说道。
辛婵同程非蕴走在一起。
程非蕴或是担心辛婵会走散,便一直攥着她的手腕。
他们这一行人加起来便也有近百人,穿行在这山道上,缓缓前行。
此时正值清晨,是毒瘴最稀薄的时候。
只是初上山时,便见草木枯萎,已逐渐露出山石原体,可再往前,却又有些遮天蔽日的高木,那些青黑的叶片如簇,遮挡了许多的光线。
辛婵眼见着走在前面的晏重阳的肩头忽然飞来一只鸟。
那是炙凃鸟。
辛婵曾在烈云城见过。
它周身的翎羽都添了橙黄泛金的色泽,如一盏明亮的灯火一般,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再往前走,众人便望见了隐在暗红瘴气中的村落。
那应该就是那些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