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站着的众人也恍若隔世,他们看看周围,再看看天,在确信自己终于活下来的时候,他们脸上不是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惊魂未定和劫后余生。
天知道他们在这三天之中经历了什么。
这一万弟子之中,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没有太多生死战斗的经验,因为寻常时候他们都生活在温室之中。
而这一次,他们真正离开了所有保护,深入到一个冰天雪地之中。
在这之中,他们经历的都是生与死的猎杀。
在来狂澜宗之前,他们曾经是一个地方之中的顶级天才,他们万众瞩目,他们受尽追捧。
但是在雪山训练场之中,所有人的天赋实力都在世俗的水平之上,所有人的实力却又在相仿的境界中,却只有战斗经验与心性才能够在这场训练之中胜出。
在经过这一场雪山训练场后,死了两千弟子,其中不知道又有多少世家贵族的弟子,又不知道有多少皇子皇孙,甚至还有一些大能后辈。
没有例外,在狂澜宗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没有人能够找狂澜宗要回公道。
生死无论,这已经是狂澜宗一个传世恶名。
台上众多长老在看到场下只剩下这八千弟子,却无动于衷,哪怕是只剩下一半,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台上的主持长老不顾下面无数恍若隔世的弟子们,朗声道:
“现在,请得到十块令牌以下的弟子,向场外离去,你们从今往后便是普通弟子了,你们也只配做我狂澜宗最底层的弟子!”
无情,冷漠!
这样的宣讲试问哪个少年的自尊心会不受到打击。
他们在外面可是受尽吹捧,就算是在比赛中失利,受到的也只会是安慰和鼓励,却从未见识到如此霸气而冷漠的宣言。
但是,这就是狂澜宗啊,强者为尊绝对不是几个简单的字词,这是狂澜宗的规则!
他们没有得到十块令牌,无论什么原因,那就是弱者!
弱者,是不配拥有尊重的。
这是狂澜宗的铁则,是多数人的噩梦。
场下大半的弟子在听到这宣告之后,不由得脸色苍白,就连脸上都充满了失落。
这可能是他们这群天才受到最痛苦的打击,甚至有些弟子忍受不住这种残酷的现实,当场嚎啕大哭。
“不!我不相信,就差最后一秒,就差最后一秒啊,我就可以拿到那枚玉牌!不公平,我也要成为杂役弟子!”
“不公平!我只是一个开光一重的弟子,我有两系灵根,我是天才!我应该享受特殊待遇,我要做外门弟子!”
“对!我年纪才十五岁,十六岁已经是开光三重,试问天下谁能做到,我要求特权,我们比别的,这一次我一定能赢。”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绝对不只是一个区区普通弟子,再来一次!”
“……”
有一人声起,便有更多人跟着喊叫。
他们想要权利,他们也想要有更多的机会,他们想要公平!
然而,面对着那一部分弟子的齐声高喊,高台之上主持的长老却是无动于衷,他的眼神之中却尽是鄙夷之意。
“公平?我让你们知道,在狂澜宗什么是公平!”
台上的长老大手一挥,却见到一道水光向着那群喊着公平的弟子席卷而去。
下一秒,那群喊着公平的弟子被水光高高卷起,又重重摔下,鲜血在一瞬间溅射了满地。
哀嚎声瞬间传来,砸落下来的弟子大部分受到了重伤,基本都少不了骨折的下场,倒霉一些的,直接便化成了一地的血水。
一瞬间,场上的气氛肃然恐怖。
另外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咽了口水,心中的惶恐一瞬间蔓延开来。
狂澜宗的长老竟然主动攻击弟子,而且,还是生死无论的攻击!?
而在场上围观的长老们在看到这一幕,甚至没有一个人出声,反而是习以为常,甚至有些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他们在嘲笑着这群新人的无知,也在嘲笑着他们不值一钱的勇气和团结。
有几个没有被摔死的弟子狼狈站起来,脸上尽是怨怒之气。
他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今天却被人肆意侮辱和攻击,这让他们如何平复下来?
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狂澜宗的威严,竟然指着台上的主持长老咆哮道:
“你你你,你竟然敢伤害本少爷,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本少爷,老子一定要召集人马,就算你是元婴强者,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无全尸!”
然而,高台之上的长老却是瞥了他一眼,忽而朗声大笑,笑得无比讥讽。
而场外那些长老也看得纷纷摇头冷笑,威胁狂澜宗长老这等罪名,就算是换一个王国都承担不了。
而这个弟子,也只是一个王国的贵族子弟而已,他说出这等话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