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了。
唯独门廊变成空的,黑的,她的脸和身体也消失不见,像被夜幕埋了进去。
赵慈觉得这场景很不祥。
他僵在那里,浑身发冷,却忽然听见男人的呼声。
云云!
云云,你在看什么?
程策啪地推开窗,将头探到外面瞧。他的口吻很冷,不十分客气,他要求她别愣着,赶紧过来。
光是隔着距离,赵慈都能听出那份不容分说的狠劲。
他们就这样交谈了几句,随即程策对黑影伸出手。出乎意料的,她竟没立刻搭理他,等了足足有叁秒多。
但今晚依然没有奇迹。
她最终还是让赵慈失望了。
他看到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程策将尚云拉至面前,捧着她的脸说话,再一把搂紧她。
他抚摸她的背,箍着,捏着,姿势很用力,仿佛想把她直接从窗户外拉进去似的。
赵慈盯着对方低伏在她肩上的脸看。
看了一会儿,他用鞋底捻了捻地上的草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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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屋有光,他的屋是黑色的。
锁上门,他的手指已摸到电灯开关,又渐渐放了下来。赵慈闭着眼睛喘息,后脑一下一下磕在门板上。
他将右手抄进裤袋里,摸到里头藏着的东西。
为拍照片,尚云带了很多小玩意来,项链,手链,还有发圈。
傍晚,他在她屋里溜达,摸这里,翻那里,最后立在床尾望着她的袋子发呆。
赵慈发誓,之前真没想过要偷。
毕竟爱人的物品,拿了就是代为保管,怎能叫做偷。
但她偏偏那时候来叩门,叫他去洗手,要开饭了。
于是情急之下,他连款式和颜色都没看清,就胡乱抓了一条链子。
只怪他贪心。
现在的它简直热得烫手,留不是,丢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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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低声叹息,他摸到坚实的小腹,它正迅速起伏着,在颤抖,好像有什么怪物快爆出来了。
他想到她被程策扑倒在床上。
他们都不必拉帘子,四周除了野兔就是野鸟,哪怕想趴在窗上做,也无人看得见。
他把手往下伸,发现那个正在搏动的家伙已经很热很硬。
它永远诚实,不像他这么难搞。
苦说成甜,疼也可以忍。
他握住它,感觉包裹物并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她的。
她就在他身边,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赵慈喜欢这个姿势。有时回家见了他,她会跳着奔向他,借着惯性撞到他的身体,属于程策的身体。
她环住他的腰,问他今天做了什么,晚饭想吃什么。
一张笑开的脸对着他晃,她站不稳,一个劲地挤,全身的重量都压过来。
她压过来。
压到他发了疯。
赵慈屏住呼吸,拭着握紧抽动两下。它干涩得很,一点也不舒服,神经都麻了一样。
可他不能停。
因为一停,这里就再次变暗,变成背景。
又是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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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赵慈在白屋见到尚云。
她背对他洗菜,水声哗啦啦的,右边卧室的门缝半开,程策裸着上身,正在擦头发。
厨房里的尚云看起来干干净净,和昨晚他怀里的女人不是一个样子。
赵慈深呼吸,试图把脑子里转着的脏东西撤掉。
他整理了两遍衣领,拭过裤缝,才与她正式打招呼。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他笑出一口整齐白牙,脸色比天更晴,她也是笑眯眯的。
今日气温比昨日更高一些,尚云却围了条丝巾,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他知道,她真是很忙的。
一个晚上两头兼顾,既陪他,也陪那个人。
赵慈很想扯开这花花绿绿的破玩意,看一看程策到底给她烙了几个印。
“...... 喂,今天有什么吃的?”
尚云翻了几勺锅里的番茄和红椒,拿起两只鸡蛋敲,她介绍说是摩洛哥炒蛋。
赵慈捏她的后脖子,说别的没学会,扯淡的本事一套又一套。
尚云边炒边躲,要他赶紧收拾一下饭桌,她再做两个火腿夹馍,就能开饭。
“做什么馍,不嫌麻烦?真的,你越来越能干,我怕你提前把他惯坏了。”
“是给你做的。”
“...... 给我?”
她笑着敲敲脑子。
“行程单上写的我都记着呢,今天可比昨天跑得远。”
“怕我没力气踩油门吗?”
“那是,你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