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仁怔愣在原地,身旁同僚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们以后会理解的。”
胡拉拉几人纷纷躲在船舱里,对外面巡逻的执法仙官眼不见心为静。
唯有蒋由时不时从窗中看一眼“大义灭亲”的陆仁,感受到师兄探究的视线,陆仁这下就连巡视路线也避开了窗户附近。
船舱中。
此前驱散雷云团的时候,谷小草在风雨里飞来滚去,脸上已经跟个花猫一样。
这副模样显然不能参加招引仙墟抛头露面,反正困在此处无事可做,巫娆随意找了一处窗明几亮的地方为谷小草补妆。
谷小草闭着眼睛任由巫娆手下描摹,嘴上却一刻不停。
“陆仁那家伙还真是个白眼狼,早知今日就不该叫他去执法堂应召。巫娆,这你也能忍?还不赶快清理门户,话说当初你是不是冲着他们那个鸣金国有钱才收的徒啊?”
“眼皮别抖。”
巫娆不耐烦道,一只手托着谷小草下巴,拿毛刷细细扫着她眼尾。
见谷小草眼皮还在乱动,巫娆心生烦躁,手下略一用力,一道流畅烟灰色眼线画出的同时,谷小草眼角一痛。
谷小草顿时不肯继续配合,汪着生理性眼泪怒瞪对方:“巫娆,莫非你在公报私仇?胡老头儿!胡老头儿你快来管管啊,他快把我戳死了。”
胡拉拉这时却没心情管这师徒俩的糊涂官司,他焦虑在船舱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
“若是等到仙缘门关闭再进入仙墟之中,你们两个就要因此错过十年一度的花车游行,实在是太可惜。”
谷小草闻言,立刻想起前几遭游行,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脸上还得一直挂着笑。心说,要是错过花车游行,反倒是倒霉中,唯一值得额手称庆的幸事。
胡拉拉自然不知谷小草的叛逆心声,他一想到失去花车游行,就相当于叫浣花宗欺在头上,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蒋由打开共千里,浣花宗的招生宣传阴魂不散的高踞热搜首位。
他念到:“今次仙墟盛会,浣花宗新人领舞花解忧登台献艺,据传其乃十万年难遇之美少年。”
“与此同时,曾经声名鹊起的元宝派至今未到会场,谷物夫妇恐将昙花一现、后继无力。”
谷小草越听越不对劲:“这通稿一看就是浣花宗自己买的,买就买吧,怎么还踩一捧一呢?这游行,咱们还偏要去不可。”
她虽然对花车游行万分嫌弃,但是浣花宗挑衅在先,饶是泥人也被激起三分火气。
就在众人疑虑之际,一条黑色的锁链如同灵蛇般从窗户缝隙内钻入,正因它是最早绑上飞舟的那条链子,因而也承担着束缚船体的主要任务。
锁链的主人似乎还不太适应新视角,嘭的一声撞上墙角,恰好谷小草在大声嚷嚷,以致在场众人都没发现动静。
锁链有点可爱的摇了摇“头”,鬼鬼祟祟往蒋由身后游走过去,缓缓地升高,轻轻戳了戳他后背。
蒋由扭头就是一惊:“追魂锁活了?!”
胡拉拉见状,一把捏住追魂锁,后者也乖巧配合地盘绕上他手腕。
胡拉拉运转“拉郎配”功法,眉目舒展开来,说道:“上面都是陆仁的气息,这应该就是他那条随身法器。”
谷小草恍然欣慰道:“还以为小师弟成了叛徒,没想到是内鬼,干的漂亮!”
巫娆叹道:“他自然本性不坏。”
恰在此时,巫娆也终于为谷小草唇上抹完最后一点胭脂。
再细看,陆仁这道追魂锁并非完全进入室内,它的大部分主体隐没在窗外,紧紧的捆绑着船身。
追魂锁不断指着窗外,扯起胡拉拉手腕,示意众人跟着自己走。
果不其然,追魂锁处处避开巡逻的执法仙官,带着一行人左转右转混入登仙门前的熙攘人群。
帮助元宝派一行人“逃出生天”后,追魂锁像只可爱的狗子一样晃晃尾巴,好似在与同门告别,随后便嗖地一下撤回飞舟上。
……
飞舟附近,执法仙官仍在兢兢业业巡逻。
船舱内已经好一阵没有动静了,其中几个仙官不由起疑,向陆仁问道:“怎么那么安静?你说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陆仁摇头道:“不用,吾等已将这船围得密不透风,纵然他们插翅也难飞。再说,咱们只不过是要按规矩让元宝派延迟进场,这群人也犯不着为此铤而走险吧?”
仙官们听后,觉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各自散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仁默默算着进度,等大概胡拉拉几人已经进了会场,立刻猛然吐出一口“血”,惨呼:“不好,我的追魂锁断掉了——”
仙官们大惊,再看捆在船体上的追魂锁果然断作两截,他们一窝蜂似的涌入船内,愕然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去船空。
……
招引仙墟内,仙缘门已经关闭。
相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