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拉拉猛地弹了陆仁一个脑瓜崩:“陆家这几年赚的灵石也不少啊?小时候你爹没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吗?要是我跟你说一声,就想去你家藏着账本子的私库转转,你能答应吗?还真当自己是地主家傻儿子啦?”
陆仁揉着额头顶嘴:“玄天宗灵脉这么隐蔽的地方,你又怎么可能找得见。”
“这灵脉不比私库,毕竟是天造地设的宝地,会点寻龙点穴功夫就能凑合用了。”
胡拉拉用玄天宗路边种来当装饰的芭蕉树叶做了一个简易罗盘,一路嘟囔着什么远有近无等风水术语,两人就这么神神叨叨避开人群,来到玄天宗深处一处峡谷底端。
悬崖峭壁上,开辟了一处不太起眼的洞府,哪怕玄天宗整个没入倒悬界,洞府门前竟还有不少玄天宗弟子尽职尽责的当值巡逻。
这师叔侄两人此时正蹲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借着枝叶的掩护观察情况。
胡拉拉带着陆仁从树上跳下来,摩拳擦掌地活动了下腰身:“看来就是这儿了。”
陆仁手里猛然被塞了一把铲子,顿时懵了:“这是要做什么?”
胡拉拉用哄孩子似的语气道:“我查探过了,这片后山都是玄天灵脉,那什么咱们势单力薄的也不好强闯,从这儿挖也一样。”
歪脖树干粗壮,恰好将两人挡住。
胡拉拉一铲插在土里,在他连声催促下陆仁也只好硬着头皮加入挖掘的队伍。
这两人挥汗如雨的干了一会儿,陆仁受不了了,腰酸背痛地拄着铲子问:“掌门师叔,这到底还要挖多久?”
“看运气咯,这种灵脉浅处不过数尺,深处就不好说了,听说十万里也是有的。”
话音刚落,胡拉拉铲子与地下的某异物碰撞,发出一声沉闷响动。
胡拉拉眉开眼笑:“瞧,这不就运气来了吗?”
……
桃源乡秘境。
耳边响起类似青铜编钟的浑厚的锵锵之声,胸口仿佛窝着一团火焰,越来越灼热。
谷小草被烫的受不了,痛苦□□了一声,终于勉力睁开眼睛。
她看到一团绚烂灼艳的金红色尾羽从眼前略过,又瞬间化作星星点点的烟烬,似幻觉般不复存在。
身旁尽在咫尺处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问:“你醒了?”
身后有胸腔震荡的酥麻感,谷小草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整个人坐在巫娆怀里,鼻端萦绕地尽是他身上的香气。
按理说这情形本来应该有些尴尬的,但是劫后余生的她却油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谷小草感觉喉咙里像是被火烧过,几乎哑的说不出话来,猛咳两下才问:“刚刚那是什么?”
“丹黄宝留给你的尾羽。”
谷小草这才意识到刚刚锵锵的声音是凤鸣声。
巫娆将谷小草扶起,遥手一点,几片桃叶幻化为一尊碧玉杯,舀起满满一杯灵液便要喂给谷小草。
谷小草吓得把头埋在巫娆胸口处连连推拒:“我不喝!你不是说碰了就爆体而亡吗?”
巫娆无奈:“这就是地下水,顶多带了点灵气,放心喝吧。你倒是惜命。”
谷小草迷迷糊糊间,拿手捂着嘴不肯喝,巫娆耐心告罄,如同某喂后宫嫔妃毒酒的恶毒老嬷嬷一般,不容分说的一把掰开她双手,就给灌了下去。
甘甜的地下水入喉,谷小草沙哑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一点。被冷水一激,脑子似乎也清醒过来,她呆头呆脑地看着眼前连根头发丝都没少的巫娆。
“我?你还活着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须尽欢的乐声有惑人神智的效果,当初鬼哭道人不是就拿这法器引你进了幻境,这么快就忘了?”
谷小草这时才发现,巫娆手里拿着两个须尽欢,跟老大爷常盘的文玩核桃似的摩挲着,只是法器上头分别裂着两道一模一样的口子。
身下有些悬浮晃荡之感。
谷小草低头看,发现自己和巫娆的情状和方才身在幻境时差不多,坐在一个黑白两色的桃花座上。
“乐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我们进入了同一个幻境中。唯一不同的是,在我的幻境中,做选择的人是我。”
这是一个双向选择游戏。
“无论虚幻还是现实,桃花座都是真的。现实中,你我分坐两端,须尽欢上浮于中间。”
“只要花座上的人向两侧任意动作,花座就会失去平衡。也就是说,若是选择击碎须尽欢拯救世界,花台侧翻,我们两人就都会落入灵液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你要是冒天下大不韪选择救我嘛——”
巫娆轻笑一声,惹得谷小草一个哆嗦。
她不自在挠了挠耳根道:“想得美,我肯定选拯救世界啊。”
巫娆并不与嘴硬的谷小草计较。
“总之,你要是救我,花座依然会因此失去平衡侧翻,最终花座上的猎物还是会落入灵液之中。”
也就是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