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金钗到了自己手上,人却不在了。
“大火的原因找到了吗?”顾蓁将金钗握在手心,她没有回头但她知道牧思远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烛火倒了引起的大火。”
顾蓁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她站起身回过头伸手抓住了牧思远的衣襟,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往外咬牙切齿地挤,“你我都知道这是假的。”
那一天,两个人都很清楚,那从来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灵火。凡人又要从哪里获取灵火,这是只有仙门才能获得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放火之人甚至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是梨花岛专用的灵火。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顾蓁觉得无比可笑,梨花岛,梨花岛,那可是有名的正道宗门啊!那可是正道啊!!
顾蓁眼中一片冰冷,她的视线在落在牧思远眼角上的那一处结痂伤口时停了停,那是三天前自己挣扎时留下的伤口。她缓缓松开了手,将金钗收入怀中,“我会让他偿命,不论是谁。”
让顾蓁有些意外的是牧思远没有反驳,他不仅留了下来,更是抓住顾蓁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开口:“阿蓁,你信我,我还在你身边。”
牧思远比顾蓁远要熟悉整个正道,几乎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放火之人。
那名弟子全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反过来看向牧思远,“他们制造的香与合欢宗的香十分相似,想来不过是些魔修扎根于正道的眼线罢了,自然要杀了。”
“证据?牧道友真是说笑了,那香便是最好的证据。”
顾蓁抬起了头看向那名弟子,她换下了合欢宗的衣服,穿的是牧思远给的衣服。她就像一名普通的正道弟子一般,前提是忽视她眼中的杀意。
“他们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怎么会是魔修的眼线,他们本本分分做人,从未起过一点坏心。”顾蓁声音冰冷。
那名弟子蹙起眉回想了一下,然后摊开手掌,“那便算是我错了吧,不过这位道友也知道的,对于魔修向来是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的。”
“也只能算那几个凡人倒霉,偏偏卖的香和合欢宗的那么像。”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倒霉。刺耳的字眼穿过顾蓁的鼓膜到达她的心口,一股戾气从胸口处不可控制地往上涌,顾蓁咬紧牙,手已经摸上了匕首,可身边的人速度比她更快。
牧思远一剑捅穿了那名弟子的手臂,他神色冷淡,下一秒在那名弟子痛呼前又拔出了剑,鲜血喷涌而出。那只手臂上镌刻着梨花岛专门用来引灵火的法阵,此刻被牧思远直接破坏。
“那是四十三个凡人。”顾蓁记得的,牧思远同样记得。那一张张脸,那一道道声音,都清楚地记在心中。
他毫不犹豫地又挥出了一剑,这次的目标是另一只手臂。在那名弟子的惨叫中,顾蓁数不清牧思远到底出了几剑,她看到远处已经有弟子反应过来,不断向着这边跑过来,而牧思远就在这时回过了头。
顾蓁清楚地看到牧思远脸上被溅上的几滴血珠,他的神情没有从前半分的玩闹意味,牧思远伸手握住了顾蓁的手,替她扶正了头上的金钗,又将剑放到了她的手心,然后将她半抱在怀里。
“阿蓁,出剑要这样。”
他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只有叫着阿蓁两个字时声音有些变化,顾蓁被他带动着一剑刺入了那名弟子的丹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与此同时是那名弟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的痛呼。
牧思远被带回了太衍宗,他一个人担下了所有责任,无论谁问都只是淡淡地回答一句:“对,是弟子把他的修为全部废除的。”
这件事在整个正道都炸开了锅,作为太衍宗最有前途的弟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前所未闻,一时之间各种言论甚嚣尘上,有指责梨花岛弟子做的不妥当的,也有指责太衍宗的剑修行事太过暴戾的。
但牧思远还是被保了下来,太衍宗上下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只有一个声音,错了,但只是错在手段上。
顾蓁在所有人来之前就被牧思远送到了一处偏远小镇,她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牧思远回来。终于一日从外面回到院子时,一走进院子就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就在院内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晒太阳。
一见到顾蓁进来,牧思远懒洋洋地抬起手挥了两下,“阿蓁,我回来了。”
顾蓁还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得牧思远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这表情,看起来我们阿蓁不太欢迎我……”
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眼前之人强行中断,就连牧思远都愣住了。顾蓁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牧思远的衣服,踮起脚用力地吻了上来。
她亲得很凶,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碰撞,甚至差点咬破了牧思远的嘴角。但也亲得很突然,没一会,顾蓁就觉得自己没了氧气,刚想要离开,就被牧思远反身靠上。
牧思远一只手按住了顾蓁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温昭睁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看得面红耳赤,这是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