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吃了药的缘故, 也可能是休息得好,总之,一早醒来徐宓觉得神清气爽。出门时遇到周凌峰,他一改往日的朝气清爽,眼底的乌青简直不要太明显。徐宓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周凌峰眼睛不敢看她:“没什么,晚上做梦了。”梦了她一个晚上,把她翻来覆去,结果起来自己就成了这副模样。
今天徐宓要值班,刚好排到的主治医生是秦娅,医生值班是分层管理的,徐宓这些实习医生和徐杰这种住院医生自然是最底层的,奋战在第一线,不管大事小事护士都是向他们汇报,如果他们处理不了,就需要通知上级医生,就是秦娅这种主治医生。要是有重大或者紧急事件连秦娅他们都处理不了的,就要再通知上级医生,就是白景初这一级了。所以没有紧急事情的话,白景初这种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是不用值夜班的,新晋菜鸟徐宓却得有得熬了。
下午交班的时候另一个主刀曹医生重点向值班医生交班了他一个新开刀的病人,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孩,突发气x做了x腔闭式引流术,曹医生说手术过程很顺利,病人也从麻醉中苏醒,就是刚才让他坐起来咳嗽的时候水封瓶里的出血量有些多,不过也没有超出正常的范围,可能是切除的肺叶面积大的缘故,希望他们晚上多注意一下。
吃好晚饭秦娅带着他们查了房,重点看了那个气x病人,秦娅看了看水封瓶,虽然是量多了点,但也是正常的,男孩子刚醒过来没多久,脸se苍白,说伤口痛。气x其实不是什么大的病,秦娅没太在意,开x手术哪有不痛的。她想了一下,语气倨傲地说:“徐宓,这个病人今晚归你管,曹医生交待过了,晚上要多看看,你每个小时都要来看一下出血量,明早要向我汇报。”徐宓点点头:“好。”
查好房秦娅说自己累了,说去休息,然后就出去了,徐宓看她并不是往值班休息室的方向走的,正奇怪,旁边的护士就碰碰她:“刚才王主任来过了。”王主任是科室的副主任王磊,传闻他和秦娅有一腿,而秦娅的能力一般,能升主治少不了王主任的帮忙。徐宓昨天和秦娅有过矛盾,实在不想和她再起风波,于是没说什么,认真地翻病史去了。
徐宓每个小时都去看那气x病人,虽然出血量正常,生命t征平稳,出入量也正常,但是徐宓就是不放心,总感觉有点不对。她g脆就守在护士台,离病人近些,有事情也能马上到。其实观察病人只需要下一个医嘱,护士就会做好记录,有问题马上汇报,秦娅之所以要徐宓自己来做,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整治她一下。徐宓明白她的想法,但是人命关天,她不想拿病人的健康开玩笑,虽然这样很累,总b出事了好。
快十二点了,病人除了脸se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问题,值班护士劝徐宓去休息,有什么问题她再通知徐宓。其他值班医生都去休息了,徐宓不放心,“我再去看看,等下我就在这看看书,马上考试了,我得抓紧时间复习了。”明年她要参加医师执业考试,马虎不得。
徐宓又去了,那男孩脸se感觉更苍白了些,徐宓发现他的心率b之前快了,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徐宓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男孩半卧在床上,“我就是感觉痛。”徐宓轻轻压了一下伤口,并没有什么问题,她把水封瓶的连接管抬起来,让血更好留进水封瓶里,扯到了一下伤口,男孩哎呀呀地叫着。突然,监测生命t征的仪器“滴滴滴”地大声报起警来,男孩的心跳升到120以上,血氧饱和度一直往下掉,血压也在下降。徐宓暗道不好,赶紧摁铃,护士在监控里也看到了,推了抢救车过来。徐宓问她:“通知秦医生了吗?”护士说:“call她了,但是还没有回复。”
徐宓下医嘱用药,她猜测可能是术后大出血,但如果出血血块堵住了气管就很危险了。值班医生都起来了,帮忙抢救,但是秦娅一直没有出现,call机不会,手机也不接,去休息室找人也不在。徐宓只好赶紧通知了病人的主刀曹医生,并且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病人的家属就等在病房外,徐宓去和他们解释需要再次手术的时候他们都跳了起来,男孩的妈妈身t很胖,身高也高,用力拉着徐宓的胳膊激动地说:“曹医生不是说手术很顺利吗?过两天拔管就可以出院了,现在为什么还要开一刀?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徐宓被拉得站都站不稳,她认真解释病人遇到术后并发症,很危急,需要家属签字赶紧手术。但是家属都失了控,几个人拉扯着徐宓,她动都动不了,那母亲后面哭闹了起来,场面都失控了。有两个值班医生来解救徐宓,保安也来了,家属更激动了,一个家属被人拉住后挣扎开,朝徐宓脸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男孩母亲扯着徐宓头发不停地叫骂。
最后曹医生来了,病人终于推到了手术室,家属不情不愿地签了字,并且扬言不会放过徐宓。徐宓被救了下来,脸被打得肿起来,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白大衣的钮扣也掉了两颗,狼狈极了。
徐宓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一直都是懵的,护士给她嘴角上药,她都是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白景初赶来了,不知道谁通知的他,看到徐宓的样子,他的脸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