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往回走的路上看到有人骑马往这边来。这大半夜,骑马往北走是干什么去,再往北就是东谷关,那边除了驻军没有任何村落。莫非这不是人,是鬼?暖春有些紧张,握紧守心。
那人骑马匆匆路过她,并未停留,暖春松口气,不过那人走两步又停下,“请问这位兄台,距离东谷关军营还需走多久?”
“思良?”暖春听出声音叫他,“是你吗?”
“暖春!”霍思良听见暖春说话,激动的飞下马朝暖春奔来,“你怎么大半夜往回走?”
“那你呢,大半夜去东谷关干什么?”
“我去找你!我听说有一个红衣女子,一人抵挡拓金千军万马,就知道那个人是你,所以就来找你!”霍思良未自己掐一把汗说,“还好,还好,我来得及时,没有再次和你错过。”
霍思良在暖春不辞而别之后私下派人寻她,他告诉自己,如果再见面,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表达心意。
暖春绝对不能让霍思良见到假林暮寒,拉着霍思良手臂说,“思良,你既然找到我了,我们回去吧!”
“暖春,我这次来也是想和李凌天商议拓金一事,等我和他商量完后,我们一起回去。”霍思良说完上马,伸出手要拉暖春。
暖春坚持说,“思良,拓金和秦国已经议和,没什么可商议的,我们回去吧!”
“就算是暂时议和,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和他商议出一个对策,虽然汉国不临拓金,但毕竟唇亡齿寒。暖春,走吧,我应该耽误不了多久,最多一天,一天后我们就回荆州。”
“非去不可吗?”暖春绝望问。
霍思良觉得今天暖春很反常, “暖春,发生什么事情了?”
暖春想既然假林暮寒回来,这风声霍思良迟早会听到,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这次带他过去,自己还能监控他们,等她走后,霍思良单独见假林暮寒,更不可控。
他们到后,李凌天和白子湜都出来迎接。暖春把眼光扫向两侧不想看李凌天,她也不想再回来,但是没办法,她不能看冒牌货缠上霍思良。
“真没想到汉帝居然亲自来东谷关,真是秦国之幸!”白子湜打着官腔,把霍思良和暖春迎入帐中。
霍思良道,“朕写信给秦国,说愿意出援兵三万助秦,一直未收到秦国回信,对东谷关的战事十分关注,所以此次特意前来。”
李凌天冷哼,“你真是好心。”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汉国,毕竟唇亡齿寒。”
白子湜道,“汉帝陛下说得对,不过,我们已经和拓金议和了。”
“不知是如何议和的?”霍思良追问。
霍思良话音刚落,林暮寒就掀帘进来,叫了声“霍思良”,林暮寒出现暖春一点不意外,她就好像踩好点,及时进屋亮相。
霍思良看着眼前女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失神看了许久,昔日伊人,就连做梦都难寻,现在居然站在自己身前,胸口浪涛起伏,喜悦与激动之感如排山倒海般的席卷全身。
“怎么,认不出来了?”林暮寒浅笑自然,两个酒窝迷人可爱,这就是霍思良日思夜想的小木子。
“林……帅。”霍思良说这两个字似乎用尽毕生力气。
林暮寒脸上刚才故人重逢的喜悦瞬间消失,转瞬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哀凉,“我已经不是林帅了,思良,以后不要这么叫,叫我暮寒就好。”
林暮寒两步走到霍思良身边说,“思良,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就算是林暮寒不主动找霍思良,霍思良也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要与林暮寒说,他们二人默契转身出帐,缓缓前行,想要远离驻扎的营帐。
暖春和李凌天不知趣的死死跟在后面,林暮寒回头对他们二人客气说,“我和思良想单独说两句话,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
“不方便。”暖春直接拒绝,她看向霍思良,此时他脸色极为不悦,于是妥协道,“好吧!”
暖春停下脚步,李凌天也和她一起停下来,林暮寒和霍思良继续前行。
林暮寒和霍思良说什么,暖春离得太远听不到。她借着点点微弱星光看到林暮寒垂头说话,霍思良就立在她身侧,最后霍思良把林暮寒抱住。
最后二人十指相扣缓缓往这边来,林暮寒依然低垂头,肩膀随着哭泣微微抽动,霍思良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手中的千魂鞭,手上青筋暴起。霍思良呼吸粗重,眼眶血红,浑身上下透着黑墨色的戾气。
暖春虽然未看清霍思良变化,但是这强烈的戾气和掩饰不住的杀气让她十分不安。霍思良距离暖春和李凌天还有十步左右的时候迅速挥鞭向李凌天抽去,李凌天纵身躲开,随之而来的是霍思良强烈到卷起身边积雪狂飞的杀气。
“思良,你干什么!”暖春看霍思良暴起,就觉得肯定和林暮寒刚才说的话有关,但什么样的话能让平日里温和从不见怒气的霍思良变成如今这样。
“李凌天!”霍思良松开林暮寒的手,挥鞭冲向李凌天,怒不可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