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周边的到处是赤红双目,乱咬人的疫民,仅靠霍思良一人根本控制不住。被咬的人,迅速被感染,也跟随队伍,去扑向那些健康的人。若死,大家便一起死,这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尚有理智的人匆匆逃离,霍思良带着一群壮汉挡住疫民,为那些逃离的人争取时间。所有人都希望有朝廷军队能压制住这些疫民,将他们就地烧死焚化。
他们期盼的救星终于到了,钱深带着装备精良的军队赶到,在峡谷一端迎接那些逃难的人群。
人群看到有军队,纷纷奔入那里,还没有跑到,就被钱深放箭射杀。
惊魂未定的人们不敢再往前走,如受惊的小鸡,瑟瑟被堵在峡谷中间。一面有追过来的疫民,一面有看似救星,但实际上瞬间屠戮他们的军队。
钱深骑马策策向前,声音在这个峡谷回荡,“汉帝,好久不见。”
在人群一端奋战的霍思良根本没有注意另一端发生的事情,直到听见钱深阴森悠远的声音。
人们听到军队中走出来的人这么说,面面相觑,谁是汉帝,汉国不都已经亡了吗?
霍思良一鞭把逼近的疫民抽飞,没有在意钱深,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钱深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在了然书院是,在汉国朝廷是,现在亦是。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拿鞭子保护你们的人,就是汉信帝,那个一心要魔做皇后的人!”钱深勾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对着听到消息大惊失色的众人说,“你们若是想要我的保护,就先杀了汉帝,只有杀了他,我才会保护你们!”
钱深话说完后,退到军队之后。
“原来他就是汉帝!”人群窃窃私语说。
“就是他,才会让汉国暴乱,我们颠沛流离。”
“……”
局势瞬间转变,狭长的峡谷中,分成四队,最西面的是钱深的军队,然后是一群理智尚存的难民,霍思良和暖春,癫狂的疫民。
霍思良和暖春成了众矢之的,两边都有人慢慢靠近他。霍思良侧着身子,把暖春护在身后。暖春沉沉低着头,紧握双拳,手绷的异常惨白,气息紊乱。
霍思良感觉身后人有异,立刻回身看她,“暖春,暖春!”霍思良叫着她的名字,握着她的手,温柔安慰她说,“暖春,没事的,我一定会带你平安出去,没事的,你别担心,别担心。”
暖春此时头疼欲裂,似乎有东西要从脑中蹦出一样,在听到思良叫她后,疼痛稍作缓解,抬眼看思良,轻轻点头。
疫民们见识过霍思良鞭法都不敢越前一步,到是那些尚有理智的难民,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等工具跃跃欲试。
霍思良斜眼看向他们,他们其中一个老者,也就是三家村的单村长缓声道,“小霍,仅以你一人之力,是无法保护我们从这群疫民手中逃脱。不如,你为了我们大家,牺牲一回吧!你若真是汉帝,你就是这些灾祸的始作俑者,你应该承担这部分责任,你有义务拯救我们。所以,你还是自己过来送死,免得我们村邻一场,最后失了和气。”
霍思良咬着唇,皱着眉不说话,手中紧紧握着千魂。
“霍思良,没想到吧!你拼命保护的人,最后要让你奉上性命,保全自己!”钱深骑在高头大马,说话气势恢宏,抑扬顿挫,极近得意。
霍思良从始至终都没看他,这让他很不痛快,觉得自己被无视,又继续道,“当初在了然书院,你就应该死在慕云山,你一个罪奴之子,骑在我头上做这么多年皇帝,冷落我妹妹,今天新仇旧恨,我一起和你算!你身后的女人,我不会杀死,她那么美艳,我要自己带回去好好享用。”
霍思良还是没有看他,而是冷静分析形势。与其在钱深这边突破,不如从疫民这边更轻松容易些,他要带着暖春渐渐往疫民这边移,只要出了峡谷,就可以迅速脱身。
钱深见霍思良完全无视他,怒吼一声,“放箭!放箭!给我射死他!”
钱深话音刚落,千箭击发,射向霍思良这边,霍思良手中千魂诡异乱舞,只听嗖嗖的鞭子划破空气声,不见鞭子身影,不过鞭子所及之处,没有人受伤。乱箭中,几个理智村民离霍思良较远被射中,距离他近的都被霍思良用千魂挡住飞箭。
刚才还跃跃欲试的理智村民有些犹豫,霍思良一直以来都保护他们,刚才就算知道要杀他,他还为他们挡下飞箭,他们到底要不要用霍思良的性命换视他们命如草芥军队的保护!
疫民也有些人被飞箭射中,但他们身体产生异化,光射到身上,根本不会死,所以射倒的人又一次站起来。疫民好多都从脸开始溃烂,血肉琳琳,还有蚊蝇叮咬的脸看得理智尚存的人阵阵作呕。疫民们的存在,打破难民道德枷锁,他们要,他们要用霍思良的性命换自己的性命。这件事无可动摇!
于是他们毫无顾忌,拿着日常农具攻向霍思良。霍思良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将攻向他的人用鞭子击飞,两面同时挥鞭,击得欲前行的疫民渐渐后退。暖春跟在他身后,一点一点的移。她觉得好可怕,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