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华醒来后发现自己坐在席间,哥哥季崇礼正递给他一杯白开水,“别喝太多了,待会敬酒用这个应付。”
“啊?”季崇华大脑还在停滞状态。
“啊什么啊,快去催催新娘,怎么还没出来?”季崇礼推了他一把。
“走了走了。”叶舒抓住他的手臂,一身西装革履,“去把新娘子喊出来敬酒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季崇华惊讶的看着她。
“我是伴郎不穿成这样还能穿成什么样?”叶舒轻笑。
季崇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貌似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去化妆室的路上,季崇华握紧拳头又不断松开,心情激动期待又带着不敢面对的恐惧,他鼓起勇气推开化妆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夏朝瑰被她的继母狠狠打了一掌。
新娘白嫩的脸霎时红肿一片,头上专门定制的凤冠重重摔在地面,顷刻间便摔得四分五裂。
季崇华还未看清夏朝瑰的脸,她便喊着自己的名字扑上来了。
温暖生动的躯体紧紧贴着他,心口比平时还温柔,他搂住女人,她的哭泣让他心中发酵出愧疚与怒火,凌厉的视线转向周丽,他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话还是朝周丽发火:“你脑子有问题吗!?”
季家是本地知名大户,夏朝瑰外公当年抗美援朝时救过季家人的命,外公去世时季崇华的父亲季远闻亲自来送花圈,之后看中了夏朝瑰,说什么都要她嫁给自己儿子。
婚礼便这么成了,夏老爸狠狠收了笔彩礼,陪了两床被子算是把女儿卖出去了。
原本夏老爸怕陪嫁太低,担心女儿在婆家受欺负,连陪嫁的宝马都买好了,但周丽不知道又吹了什么枕边风,原本你来我往的结婚嫁娶,活生生变成了卖女儿。
夏老爸现在还在酒席上大声炫耀女儿嫁得多好多好,还说她以后如果不给季崇华面子被打了他也不管。
夏朝瑰听见自己爸爸的声音,眼眸冰冷,她在赌,结婚当天老婆被后妈打,季家人不可能不管这件事,季崇华这么要面子更不可能不管。
果然季崇华身边的叶舒动手了,她上前抓住周丽的手,语气森森:“故意伤人罪,报警吧。”
最后三个字是对其他人说的。
夏朝瑰看见她一身西装,不真实感愈发强烈,叶舒女扮男装是因为叶家太爷爷留了遗嘱叶家家产传男不传女,她是遗腹子,身份如果暴露叶爸爸打下的家产会被旁支分刮干净。
前世她和季崇礼大哥虐恋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在一起。
夏朝瑰靠在季崇华怀里咧起嘴角,又很快压下,时不时抽噎一下,委屈至极的模样。
苏伊婉听见声响后也进来查看情况,她额上渗出些汗水,反倒衬得皮肤更好,夏朝瑰暗暗感叹妈妈保养的真好,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
与三十出头被酒色掏空的周丽一个天一个地。
夏朝瑰想起前世,几乎是同样的时候,周丽对她说了不少难听的恶心话,她想着结婚就忍下了。
凭什么要她忍?她忍谁都不该忍周丽。
“把她带到楼下,别在这脏了我的地。”低沉的嗓音把徘徊在前世愤怒中的夏朝瑰唤醒,她微微抬头,男人清晰的五官深深印在眼中。
她知道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前世直来直往的脾气帮她吃了不少亏,暗地里怎么直,怎么暴脾气都不要紧,在众人面前越是大方得体的示弱,黑的也能让她说成白的。
于是她擦掉眼泪,说:“算了算了,大喜日子,还是不要叫警察吧。”
她捂着红肿的脸,对叶舒说:“能替我把化妆师叫进来吗?”
“不行。”季崇华很坚持,“我的老婆都敢打,还真以为攀上季家的关系就能无法无天了吗?快报警,叫法医验伤,该起诉起诉,这件事没完。”
夏朝瑰很惊讶,她记得季崇华并不是这种性格,他很怕麻烦,前世她找他诉苦,也只换来一句不耐烦的:“那你要怎样?把她赶出去吗?”
她不想要周丽出去,她只是想丈夫能安慰安慰他。
新郎新娘久久没出现敬酒,季远闻和季崇礼知道这件事后便代替他们去敬酒,季崇华阴着脸等警察来。
夏老爸听说了事情后吓一跳,酒醒不少,连滚带爬走到他们面前,“朝儿,大喜日子你这是干嘛!”
夏朝瑰恶狠狠的瞪过去,又很快收敛,神情委屈,摆着手语无伦次:“我、我、我没这个意思……”
“是我。”季崇华沉着嗓音,“夏先生,看在朝瑰的面上我叫你一声父亲,但这个可不是我的母亲,在我的地方打我的老婆,你们几个意思?”
夏老爸这才看见自己女儿脸上肿了一块,当即怒不可遏,问周丽:“你打她干嘛!”
“她骂我!她说我们的女儿是鸡!这小贱人飞上枝头就这样对我了!你怎么不管管!”周丽气急败坏道。
“我没有说!”一直安静抹泪的夏朝瑰突然很激动的站起来,看着夏老爸,“你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