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
早已听到动静的林常峰颤颤巍巍地举起棍子向这人的后背砸来,却不料被那人一脚踢开,摔倒在地。
这人瑕疵必报,又狠狠踹了几脚才罢休。
林常峰神情痛苦,喘息着靠在床前,左手哆嗦着捂着腹部,却怎么也起不来。
爹!
一股怒火从胸腔中燃起,林端阳气愤不已着转过了头,眼里似乎能喷出烈火。他喘着粗气奋力挣扎着,肘间狠狠一捣,正中那个人的下巴。
“小子力气不小。”
这人轻蔑一笑,却是缠得更紧,扯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拖将他拽出了屋子,一把丢到了院子中央。
少年削薄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可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知道爹有没有事!林端阳一个翻滚跳了起来,转身就想往房间跑。
一条灵活的绳索幽灵般地缠住了他的脚,林端阳打了个趔趄,回头看去,却错愕地发现院中围了五六个人,皆穿着黑袍,带着面罩,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
只有院中站着一个未带面罩的黑袍人,面容俊逸,眉目间却带着一股子邪气,正玩味地看着林端阳,手中还把玩着什么。
那东西……
似乎是一根绳索。
林端阳骤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已被捆得结结实实,那绳索的另一端正是握在那人手里。
他大怒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祁钰低低一笑,伸手一扯,林端阳顿时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被拖到了他的脚下。
“你到底是谁!”
祁钰啧啧一声,不悦地弯下腰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林端阳的脸,埋怨道:“小孩,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他冰凉的手指滑过林端阳的脸,暧昧又放肆,却被林端阳扭头一咬,那手指立刻就见了红。
祁钰笑容一僵,漠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冷道:“你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活着。”
他越掐越紧,林端阳只觉得空气越发稀薄,翻着白眼无法思考。
不行了……
趁还有一丝意识,他强忍着窒息的苦痛,左手变化为树藤,使出浑身力气将祁钰甩了出去。
“砰!”
祁钰猝不及防地被砸到了桃花树下,却跟没事人一样诡异地站了起来,他一边活动胳膊,一边啧啧称奇地向林端阳走了过来:“真是令我惊讶,原来竟有这般弱小的树妖,我真是高估你的实力。”
他微笑着注视着林端阳,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悲鸣与可惜,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怎么会!
林端阳冷汗直下,强忍镇定道:“你是谁?”
“我是谁?”
祁钰抚唇反问,又讥诮地看着他:“怪只怪你得罪了人,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和小公子的比起来,你的命没那么值钱。”
小公子……
莫非是……石泉?
“……你是……知州的人!”
祁钰扬起嘴角:“脑子还不错。”
祁钰身后的一个黑袍人却突然说话了:“速战速决。”
听声音是一个女人,语气冷漠,带着一分霸道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是久居上位、养尊处优的权贵。
这声音……好熟悉。
可他早已来不及思考,便被下一阵剧痛牵引着越发疯狂与绝望。
狂风毫不留情地大肆凌虐,尘土飞扬,满树的桃花落了一地,又被风裹挟着卷了进去,到处都是枯枝败叶,隐约间还能听到鸟的哀鸣。
大雨突然倾泻而下,打破了闷热的夜空,豆子大的雨点砸在林端阳的身上,钻进他的发间,那雨来势汹汹,他一时间竟有些睁不开眼。
祁钰应了一声,立刻甩出一张符咒丢了过来。
金色的火花炸开,一股神秘的力量狠狠压了下来,林端阳脚底一软瘫倒在地,浑身金光四溢,地上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金圈。
锁妖阵。
阵成。
好痛,那符咒里到底有什么!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痛,那根绳索也游蛇般地再次缠了上来,林端阳痛得弓住身子,喘息着扣住身下的草皮,指甲都隐约有开裂的趋势。
他好像,无法控制体内的妖力……
那力量让林端阳的面目逐渐扭曲,手臂形态变幻无常,一会是人形,顷刻间又变成了树身,看着十分恐怖。
林常峰呜咽着从门内爬了出来,却被儿子这副容貌惊得说不出话,他流着眼泪无声地嘶吼着,却被身边的黑袍人踩住脊背,残忍地碾磨着。
“救救……端阳……”
“林常峰,窝藏妖孽,罪该万死,你试试,会有人帮你吗?”
亲手打磨的象棋子如雨点一般砸了下来,劈头盖脸地践踏着他最后的尊严。
祁钰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把弓箭,他放肆地从腰间抽出一只箭,目光冷酷,犹如看猎物一般牢牢注视着阵中的树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