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陆庭坐了起来。
金政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辞藏身的树后, 两人无声对视,开始向那棵树围去。
楚辞惊恐地发现那只白狗好像发现自己了,难道说它听懂了那两个人说的话, 可它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什么啊。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吧……
她缩了缩脖子,准备转身就溜, 可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动,她重重地唉了一声,迎面撞上了那两个人。
楚辞尴尬一笑:“嗨……”
“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们信吗?”
陆庭心中一凛, 无论如何, 这女的都留不得,刚才的对话不知道她听了多久, 更不知道被听了多少。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也是为了青月而来,人知道的越多,就对他越不利。
陆庭提了提手中的辟邪剑, 凝神注视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单从模样来看,不过二十左右,浑身上下竟也没有一丝灵气,难道不是修道之人?
按理来说, 他和金政都穿着千道宗的道服,胸口处都纹着金色的耳鼠纹样, 以明身份。耳鼠乃上古时期的神兽,兔头鼠身, 声音似狗吠, 凭借着尾巴可以御空飞行。这耳鼠不仅玄乎, 还有着抵御百害、百毒不侵的奇效,被善于用毒的千道宗推崇至今。
不过,以他和金政的水平,碾死这个普通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二话不说,抄起辟邪剑就向楚辞砍去,无需技巧,仅凭剑气就可叫她碎尸万段!
不会吧,又是修道的,我是钻了千道宗的窝吗,打不过,我还不会跑?
楚辞霍然一惊,运起轻功撒腿就跑。
那白狗却是叫得更凶了,声音凄惨,仿佛八百年没吃饭瘦的干巴巴,下一秒就要被大卸八块,做成蒜香红烧炖狗肉了。
“汪汪汪!”
(你如果不救我我就跟你没完,我不想被做成狗肉汤啊啊啊啊啊快救我!)
她头也不回,却甩出红绫向后一缠,大喝道:“头伸进来!”
红绫精准地悬在了契之面前,它嘿哟一声就将狗头钻了进去,楚辞应声一拽,扯着飞舞的契之就继续跑,飞身上马狠狠拍了一下。
“驾!”
“站住!”
白马冲开火堆,往林子深处跑去,可马又怎么躲得上这两人,他们可是站在剑上用飞的!
楚辞使出浑身懈力都甩不开这两人,只能将怀里的符咒乱丢一通,往下砸去。
没能耐,她还不会砸符咒吗?
这符咒就是为了应急而备,大部分是她花钱买的,其中还有一些木牌是她软磨硬泡求着段临韵给她刻的。
霎时间,纸符和木牌满天飞,在地上炸出一块块爆炸般的金花,地上的草皮都轰然掀翻。陆庭和金政躲之不及,被那接二连三丢过来纸符炸得躲来躲去。刚刚闪过了一道金花,又被那木牌子砸了个正着。
这木牌子可是段临韵亲手刻的,里面承载着他挥洒自如的剑气,一道青色的剑意袭来,剑峰凌冽,瞬间就将他俩逼退,三人距离顿时拉得极远。楚辞见状,赶紧挥动缰绳,跑得越来越快。
契之翻白着眼在马屁股后颠来颠去,大有想吐槽楚辞却不知无处下嘴的意思。
你妹!绳子还没解呢!就给我拽上来了!
可当它嗅到那熟悉的剑意时,心里突然开始纳闷:这人是谁,怎么会有余哥刻的符咒,莫非?余哥背着我和掌门处了个相好?
余小令,你有情况啊。
他叹服地眯了眯眼,趁着赶路的间隙观赏了一下前面赶马的楚辞。
嗯……长得还行,拉出去绝不丢人,外貌尚可;武功也还行,就是太暴力了,不够温柔,它不喜欢;性格……没感觉,还不熟,再看看。
转眼间,一人一狗一马已经到了林子尽头,前方就是一条小河,白马飞似得跃了过去,跳进了那崎岖的羊肠小道之中。
紧接着,后面那两个人也追了上来,看着楚辞纵马过河,都是一惊。那里不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吗,万一冥冥谷就在那个位置,可就被她争先了,这女人果然就是为了青月吧。
他俩直接御剑飞过了河对岸,只是刚一过河,两人都发觉不对劲。明明还是那条小道,可是却感觉阴森森的,之前十几米之外的楚辞也不见了踪影,这感觉竟然又像是回到了之前在那林子里打转时的情景。
陆庭:“怎么办?这地方不对劲,感觉像是鬼打墙。”
金政邪邪地哼了一声,扯了扯领口道:“管它是传送阵还是鬼打墙,先进去再说,如果找到她……哼……”
“走。”
另一旁。
楚辞刚一落地,便发觉这地方不对劲。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明明只是隔了一条河,可河对面的小树林却寂静无声,看着什么都没有,就连风都不存在。
风?
楚辞试探地揪了一片叶子,心道不好。
果然,这地方连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