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揪它鸟毛,它就请它吃灰。
小麻雀在土里扑腾了半天才起来,它气恼地绕了一圈,直接冲着契之尾巴而去:啾啾啾我啄死你!
它请它吃灰,它就啄它狗屁股。
顿时间,一人一鸟打得不可开交,简直就是雀飞狗跳,一个汪汪汪一个啾啾啾,打得那是鬼哭狼嚎杀气腾腾。
这下两人也没心吵架了,只管把自家狗/鸟往回拉。
楚辞扯住契之的狗腿,恨铁不成钢道:“你能不能文雅些!”
那女子也急匆匆将小麻雀拢在手掌里,双掌合起,将麻雀结结实实堵在了手中,差点挤得它憋不过去。那女子捏了捏它,忍无可忍:“程四角,你是不是真想被做成油炸烤麻雀!”
程四角?
楚辞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噗——”
谁家麻雀叫程四角啊。
那只叫做程四角的麻雀却恶狠狠地看了楚辞一眼,随即偏身扭头,谁也不搭理。
那女子也看了过来,直爽道:“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好听?”
楚辞摇了摇头:“没有,很奇特,比我们契之好听多了。”
那女子突然愣了愣,将楚辞与契之看了又看,突然道:“你是楚辞?”
楚辞抬头:“你怎么知道?”随即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就是那个医圣徒弟?”
那女子终于勾了勾唇:“不错。”
随即她矜持地笑了笑,只是楚辞却看见那只叫做程四角的鸟又被她捏了捏,露出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楚辞突然看到了一只披着美人皮的大尾巴狼在冲自己微笑。
“久仰青月刀主大名,在下长门宗谢晚月。”
随即她亮出一根针:“事不宜迟,让我先扎一针。”
楚辞愕然:“啊?????”
谁家大夫见面第一眼先扎针啊!!!
一个时辰之后,仙船终于悠悠荡荡飘上了朴洲上空,楚辞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专属大夫。
长门宗弟子,谢晚月,为长门宗宗主林再思的得意爱徒,一手医术超然末化。而她本人样貌也如名字一般清冷,做起事来干脆利落,被人称作晚月仙子。
仙子?那是个什么概念!那是说人家气度不凡,清雅绝伦,堪比仙子!
楚辞看着她精致的鼻尖与那细长含情的丹凤眼,突然叹了一口气。瞧瞧,人家这才是精致,这才是贵族,这才是美人!
楚辞褪尽上身衣衫,只留后背趴在床上。看着谢晚月在灯下烫着银针,楚辞愁眉苦脸道:“你都扎了五针了,还要扎吗?”
谢晚月清清冷冷地抬起头,定定地看了楚辞一眼,掷地有声道:“别急,还有二十四针,今夜很长,我们慢慢来。”
楚辞:……
眼见着又一根针要扎上来,楚辞颤颤巍巍道:“晚月仙子……你轻点……”
谢晚月嗯了一声:“好。”随即她摸了摸楚辞的后背,看准了穴位,扎!
她嘴上说得好好的,可下手却还是没变。那一扎痛得楚辞嚎得比契之还大声,她扯着枕头撕心裂肺道:“啊啊啊啊你不是说轻点吗!!”
谢晚月面不改色道:“楚辞,太轻我扎不进去。”
“既然受人所托,我也不会将这事说与旁人,你大可放心。只是这程修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下手就是奇毒!幸亏这毒有药可解,可这千道宗当真是欺人太甚。”
她又道:“今日之事也是我这雀儿的错,你放心,我已经将它严惩了。”
楚辞摆了摆手,随意道:“没……没事……不对,你怎么严惩它了?”
谢晚月难得笑了笑,露出了光洁的牙齿:“哦,我把它绑了根绳丢给你们契之了,并承诺概不负责,随它折腾。”
楚辞:……
真狠,狠起来连自己灵宠都虐。事到如今,只能祈求契之别那么小心眼了吧……
正当楚辞想着,谢晚月又快准狠地扎了一针,楚辞抖了抖,将枕头套都扯了下来。
楚辞泪眼朦胧地瘫在床上,被谢晚月扎成了筛糠。
她垂泪:原来这就是容嬷嬷,这就是扎扎扎!
谢晚月一边扎针一边道:“幸亏你已用了药将这毒性压了下去,否则这红丝一旦生出,便会长得飞快。我这银针可解百毒,虽然‘繁丝入结’不能解,但是也可将这毒性弱化三分。到麟梦泽还有半月,这半月中,你每天都要扎针吃药,抑制毒性。”
楚辞早就被扎得死去活来了,她恍恍惚惚道:“我……我只有一个愿望。”
谢晚月没抬头,专心扎针:“什么愿望,满足你。”
楚辞泪眼朦胧道:“如果可以,请给我扎一个朴洲地图,我想再看一眼……”
谢晚月:……
容嬷嬷谢晚月郑重道:“义不容辞。”
今夜,无比漫长。不少人都无心睡眠,谢晚月忙着给楚辞扎针,楚辞一边嚎一边揪枕头套,没一会功夫……棉花都被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