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山上的空气,掺着些泥土与青草混合的轻淡苦味。
严争泽循着男人的手心行动,来到了郁如来的颈侧。柔嫩的肌肤很快被烙下一个吻,这吻不同以往,看不见,摸不着,但严争泽要它一直在。
它是一个正式的无形的标记。
郁如来的下巴贴着青年的额角,他能感觉到严争泽此时的郑重。
像生怕惊扰了对方,郁如来连拥抱的力度都十分的轻。
时间仿佛静止。
他的手指抚摸过青年结实的后背、浓密的发丝,最后停在严争泽的耳垂处,郁如来捏揉两下,说:“一言为定了。”
严争泽仍将头埋在他颈间,挨着他深嗅细吻,并不应答。
郁如来便拿下巴尖去严争泽脸上乱蹭,“你快答应我啊。”
严争泽任由他闹,手中兜过郁如来的腰,将人从车上掳了过去,一把抱住。
男人双脚落地,站在他面前,有种过分的纤细。
日光渐盛,扑洒直下,郁如来的脸庞被衬得愈加光润柔和。
“嗯,”严争泽轻声回应他,“一言为定 。”
男人的眼睛瞬时笑成了两弯月,“好,”他笑着往青年面前凑,闭上眼道:“我宣布,严争泽现在可以亲吻郁如来了。”
他仰着头在等待,那个吻却迟迟不来。
郁如来刚要睁眼,先被捂住了双眸,腮颊也被人狠掐,嘴唇被迫嘟起,他猜那模样一定不大好看。
可严争泽却重重地亲他一口,舌头像渴极了似的往他嘴里钻弄,急不可待地汲取水源。
郁如来被吻得腿软,攀附着青年直喘道:“慢……别、别咬唔……”
一个吻胜过一瓶催情的药丸,不然如何解释,有无数细小的痒意自他脊梁上爬,郁如来便也开始头晕目眩,心旌摇曳。
他拥偎着严争泽,身心俱是完全的信任与依赖。
一吻完毕,郁如来已整个伏在严争泽怀中,他的脸紧贴着青年的侧颈,能感受到对方动脉搏动时的节律。
仿佛好得如胶似漆。
有只手在郁如来后腰处托着他,将他往上提,“这里不行,”严争泽在他耳边道,“别摸了。”
郁如来闻言也不抽手,仍小动作地抚弄着青年坚韧挺阔的后背,他故意在严争泽耳下轻吹一口气,“这里不行。”
对上严争泽的那双黑眸,郁如来面上的笑愈发得意,他继续说:“你也别顶了。”
腰上骤地一紧,有处硬物更近地抵住了郁如来。青年眼睫低垂着,看他时脸上没有表情,是被他惹到了。
-
返程时,车速依旧迅疾,他们在狂风里单行穿梭。
终于进入地下停车场,郁如来仍黏着前面的青年不放。
严争泽一手握着车把手,一手覆上郁如来的手背说:“到了。”
青年戴着双皮质的黑色手套,触碰他时带着点凉意,很舒服的。
郁如来将头凑在严争泽颈窝处,问他:“什么时候去接小孩?”
“晚点,”严争泽说,“下来吧。”
两人一齐往车库出口走,过了一会,郁如来状似无意地问:“你嘴里腥不腥?”
严争泽平静道:“不腥。”
“真的?”郁如来转眸瞥他,“可我怎么……”
严争泽眼睛没看他,话里却意味明显,“你怎么?”
郁如来却没被吓住,“我啊,”他牵住严争泽的手,有意调戏道:“想你像上次那样,再帮我舔——唔——”
话被堵回去,掌心罩住了他的脸,只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外边。严争泽脸上冷冷的,对他说:“收声。”
男人忍俊不禁,拿下他的手握住,回道:“得令。”
郁如来总让他觉得没办法。
-
夜幕降临,他们来到严宅。
玩闹一整天的小孩,已无精打采了,乍一瞧见父亲,立刻咋呼着飞跑过来。
郁如来受了冲击,往后退一步,被严争泽伸手扶住。
郁明天抓着他父亲的腿,吵着要抱。郁如来纵容地笑,刚要弯腰,小孩就已被旁边的青年抱了起来。
“别动,”严争泽教育小孩,“安静。”
郁明天莫名听了进去,果真不再嚷叫。
郁如来一面同严萧平寒暄,一面在心中惊奇,严争泽居然两句话就能治住小孩。
用过晚餐,他们从严萧平那里领走了郁明天。依旧是严争泽抱着,郁如来跟在身边。
他们穿过庭院,正对上两束强光。
光灭了,有人从那车里下来,逐渐朝他们走近。
是上次不欢而散的程阿吉,正急匆匆的往里赶。
程阿吉大抵也发现了他们,隔不远便打招呼,“阿争,好巧……”他举了下手里的蓝色文件夹,说:“我来给爷爷送东西。“
他的目光在严争泽、小孩、郁如来三人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