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抄着鸡毛掸子把江湖从床上拎起来扫屁股,道:“你是准备一觉睡到死吗?也不看看几点了,你师父大早上就跑出去辛勤耕耘,你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
江湖眨巴眨巴眼睛,梦游一样被拎着从床上滚下来,然后晃悠悠地又栽进吴德怀里,吴德扶着他跟尸体一样沉,脸上不悦,于是松开手叫江湖正面摔在地上,脸都给砸扁。
江湖这才痛醒,赶紧用手把五官捏着塑回原形,一面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心想,昨晚不该放过这老流氓的,下回得往死里cao才好,免得他一大早上起来就这么精力充沛,腰也直溜腿也不疼,反而是他因为昨晚折腾大半夜现在困得要死,真他娘的不公平。
江湖道:“你徒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睡饱怎么行?我可不要跟你一样发育不良长得像个倭瓜一样。”
吴德拿鸡毛掸子指着他道:“操着倭瓜还说倭瓜不好,你这小崽子就是欠锤。再废话就滚出去,师父最讨厌你这样的。”
江湖打着哈欠故意拖长尾音喊道:“那师父——今天我们去哪个冤大头的豪宅里玩啊?”
“想得美啊你,哪来那么多豪宅叫你做梦呢?哎,看见这钥匙没?今天师父破例开车带你出去兜风。”
江湖一下精神起来,赶紧道:“师父,大好的事啊,你发财了?买的什么车?别克还是奔驰?”
吴德得意地把钥匙套在指间一转,神秘一笑。
吴德开了车,却见江湖在那儿像个死人一样麻木地站着,眼神空洞像是被虫蛀了,便打了个喇叭喊道:“你在那儿傻站着干嘛,快上车呀!”
“这……三轮车啊。”江湖迟疑着,后退几步要跑来着,吴德眼疾手快,跳下三轮车就扑过去勒着江湖的肩颈把他拖拽回来,江湖心里叫苦不迭,快委屈地哭出来:“师父……有话好说,这车太丢人了我不坐可以吗?”
吴德不理会青少年的自尊心,兀自把江湖绑在后面的车厢里跟一堆蛇皮袋子窝在一起,任由江湖踢打也只是不理,自己则上了前面的驾驶位发动起来。
“走咯走咯,挣钱去咯……”
江湖一路沉默着赌气,他早该知道是这么个鸡巴烂玩意,就不该信吴德这个老骗子。吴德在前面滔滔不绝地不知道跟他吹什么牛皮,还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免得他趁他不注意就跳车了。江湖没有一点儿跟吴德搭话或是拌嘴的兴致,路过熟悉的街道的时候,江湖立刻把蛇皮袋子都往自己身上拢,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吴德则不同,他一路欢歌地把他的三蹦子开到西街,路过容嬷嬷的妓院门口时看见容玉正坐在青龙怀里两人湿吻——虽然说西街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好地方但大白天就在这儿蛇一样的缠在一起简直跟畜生似的,吴德见容玉正边吻青龙便把手插到他屁股后面搅弄撑大,又握着自己旗袍下勃起的硬物在那儿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当街就插入欢爱,便一路鸣笛过去,把那对狗男男吓了一大跳。
“老色鬼,你也让你家龙龙也歇歇啊,怎么还白天黑夜都连着cao人家!”吴德扭头冲两人挤眉弄眼地大笑道。
容玉从青龙怀里灵活地跳下来,脱了鞋就朝吴德的三蹦子砸过去,嘴里黏连着湿吻留下的未来得及咽下去的唾液恶狠狠地骂道:
“你他妈别叫我逮到,我他妈弄死你个狗东西!”
吴德没被鞋砸着,挨砸的是缩在袋子中间的江湖,揉着刺痛的被砸的后脑勺,捡起那鞋又给容玉扔回去,一面伸脚蹬了吴德屁股一下,吴德惨叫道:
“唉,别踹,屁股裂了,昨晚还没恢复过来呢。”
江湖愤愤道:“你招惹他干嘛?老子头都给砸穿了。”
吴德摇头晃脑的:“我这是正义使者,见不得他们蝇营狗苟,破坏社会风气,哎,我袋子好着呢吧,没破吧?”
江湖便低头检查了下那些蛇皮袋,有一个给容玉鞋上的流苏坠子刮破,什么东西散落出来,江湖便伸手去捡,结果居然些落灰的内裤。
“我操!”江湖像是被脏内裤烫到手一样立刻撒开,大叫道,“不是,你到底要干嘛去?这、这些不会都是内裤吧?你、你他妈疯了你买这么多?”
“哎哎哎,别乱动啊,这可都是拿我的血汗钱买的。哦对了,你先挑几条你能穿的吧,自己人,先给你一个彩头,到时候别说师父亏待你。”
“操,姓吴的,你他妈神经病啊你,谁脑子被你踢了要穿这种劣质货?不是,这布料都是什么啊,怎么是这种手感?这内裤不会都是抹布做的吧?”
“你看看你那点格局,简直要丢死个人。”
“所以到底买这么多要干嘛!你快说!”
“没看出我们要去哪儿吗?笨蛋。”
江湖艰难地把头从灰尘满天飞的内裤堆里探出来,跟着吴德不老实的三蹦子一颠一颠地晃起来,满脸疑惑地:“你他妈真要把我卖到乡下去啊?”
“想得美,卖了你我本钱都赚不回来——我们是要去裤头山。”
江湖皱眉道:“啥玩意?你跟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