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人转身走出小院门口的时候,猛然感觉到一阵恐怖的压迫传来。
然后,看见了一个黑影出现在远处大街尽头。
夜色晦暗,那道身影在月色中,显得有些诡异。
呜呜风声吹过大街,就像是野鬼的哀嚎,在这深深的夜色中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而那道身影就那么站立着,随意的站立,却给人一种绝大的威胁。
那种随意的姿势,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而那道身影,慢慢的,向着众人走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像是经历了极长的岁月,每走一步,天地月色似乎随之一变。
月色,沉沉!
月华在似乎在他的脚下流淌,在涌动,在变幻,在向着他的身影聚集。
“是你!”万殊途瞬间色变,身躯似乎因为恐惧而隐隐发抖,像是在竭力的遏制自己的恐惧一般。
钱临看着那道身影,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压迫隐隐传来,这是他修行以来所遇到的最恐怖的事,关键是那种压迫还无法反抗。
而赵孟韬与赵月琈两人,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平常极为随意的赵孟韬,此刻沉默的看着那个逐渐走进的身影,紧紧的握住了身后一直未曾出鞘过的剑柄。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遇到了平生未曾遇到过的大敌。
对方的修为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在对方的威压下,感觉就像暴风浪中的一叶扁舟,在大浪中晃荡着,随时都可能会覆灭了。
“对,是我!”那人静静地答到,像是多年未见的故旧,在跟老友打招呼一般。
“昔日一别,如今已五十年,所以我来了。”那人道,如同叙旧一般,更似有些感叹一样。
“你,难道就不能有其他它的办法么?”万殊途的恐惧并没有因为那人的语气而有所减轻,相反更紧张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人听见他的话,轻笑道:“呵呵,看来你真是忘记了,昔日你曾求于我教你为贵夫人凝体之法,答应过我五十年后,来取我想要的东西,如今,我来了,你竟然开始赖账。这样,不好啊”。
“你就不能换成别的东西?”万殊途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
“不守信诺,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那道黑影突然看向万殊途看来,说是看,却只看到黑乎乎的正面对着众人,自然看不清什么样子。
呼!一阵夜风划过,让万殊途又一次打了个寒战。
对于那个人,他从心底由来的恐惧感,一直没有消除。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他选择了反抗。
“哼!要取栖凤桐,休想。”万殊途自然在无力的抵抗着。
“呵呵!这样的出尔反尔的人,我是最不喜欢的了”那人轻笑道,走近众人三丈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刚说完,围绕在他身边的月华突然一闪,一片银光顿时攻到万殊途面前。
其势迅猛之极,隐含着绝大的威势,直奔万殊途面门而来。
万殊途眼中充满了恐惧,那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一种无力抗衡的恐惧。
而这是时候,赵孟韬突然动了!
紧握的宝剑突然出鞘,带起漫天月色如水,在夜空中绽放出一道夺目的光彩,拦向那道攻来的月华。
轰!毫无征兆之下,在众人身前不远处,留下了一道数米深的大坑。
“咦!”
那道黑影有些惊讶道:“云霄谷果然出了几个人才,连我的月痕都能够拦住,赵谦益果然不错啊!”语言中充满了赞叹之意。
赵孟韬宝剑迅速回鞘,目光炯炯,紧紧盯着那道黑影,口中道:“前辈过誉了。”
“哈哈哈!无需过谦,你们本来就不错,要不是立场不同,今夜,我可能会放了你们几个。”黑影笑道,只是,那笑声有些诡异,反而给人一种难受之感。
赵月琈眸子冷冽,冷声道:“少夸海口,谁死还不一定呢!”
黑影听见这话,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般道:“云霄开派老祖以来资质第一人,呵呵,不错,光这份胆识,却已是普通人难以拥有的了。”
“哼!”赵月琈哼一声,没有理会。
赵孟韬却怕师妹有什么不测,移身在她的前面,道:“前辈如此看重我们云霄谷,晚辈在此谢过,不过前辈今晚若一定要留下我师兄妹的话,那作为晚辈的,只能尽力一搏了。”
黑影道:“好!比这万合门的门主有志气多了!”
然后突然口气一变,对一直未说话的钱临道:“小家伙,看来南疆之行,获益匪浅拉。”
听到这话,钱临心中猛的一震,眸子如刀,怒火突起,手中的碧落扇微微发抖,盯着那个轻描淡写说话的黑影道:“你是谁?当年灭我钱家的人,是不是你?”
那黑影却并理会他的怒火,继续道:“我是谁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即使我是灭你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