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仔细诊过脉,顾小姐身体底子弱,这寒症好似得了已经有几日了。今日便是因为落水受了寒,加之惊吓过度病情才发了出来的。只要好生的养些时日,喝些调理的汤药,便会慢慢好过来的。”
安诸「哦」了一声。
顾府的儿女身子都不太好?顾府长公子顾知文也是自小就病着,病了二十多年才好。安祺这么的一想,倒是也释怀了。
“怎么回事?”安诸一脚跨进芳华殿,或是走的急了,额间还有丝丝细密的汗珠。
“皇兄。”安祺瞧见安诸进来,啪的就是跪了下去,太医与一众的宫人便是随着他跪了下去:“是臣弟办事不利,害得顾皇嫂落了水。请皇兄责罚。”
“人是你接引的?”安诸瞧了一眼跟前跪着的众人,面上依旧是一副懒散随和的模样,笑意也染了他的懒撒:“起来说话罢。情况如何了?”
“是臣弟接引的。”安祺偷偷抬眼瞧了皇兄安诸的面色,瞧见安诸唇边那十分渗人的笑,他心颤了几颤,回答的更是小心翼翼:“回禀皇兄,已请太医来看过诊了,顾皇嫂还在昏睡。救上来的时候,便是将皇嫂腹中的水逼出来了,只是——只是人一直的昏迷着没醒过来。”
安诸唇边依旧的挂着懒散笑意:“没醒过来。如何会这般?”
安祺用手肘轻轻的碰了身侧的司太医,低声道:“司太医,回话呀。”
“都起来回话。”安诸朝着里屋走去。
太医:“……”起身跟在安诸身后,将方才对小王爷安祺说的言语又仔细的说了一遍。
安诸无奈的叹息一声。他这皇弟真是个惹祸精。可不知如何的会是他接引宋怡:“可是查出是何人推得顾昭仪落水的了?”
安祺倒是老实:“当时轿子出了问题,场面略是混乱,便是,便是没有仔细顾看顾皇嫂那边的情况。”
“是么,这件事给孤仔细的查清楚了。安祺皇弟,便是你来负责吧。”安诸那笑意愈发的渗人。
“是,皇兄。”安祺一起身就凑去安诸身侧:“皇兄,你可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多混乱啊。顾皇嫂的轿子出了问题,人一下子就从轿子里栽出来。要不是臣弟眼疾手快,那顾皇嫂可是要遭殃摔一跤的了。”
“当时臣弟便是在查看情况,不曾想到顾皇嫂一下子就落了水了。”
他这么一口一个顾皇嫂,全然叫到了安诸心里。安诸甚是受用,本该心中又的火气消减了大半。
天色已是昏暗了下来,此次纳妃皇宫中到处张灯结彩,芳华殿中同样到处是一片喜庆颜色。
红烛掩映,宽大的喜床上挂了大红的幔帐,幔帐被精致的银勾挂在两边,宋怡双目紧闭躺在其中。一个小宫女在她身侧,正在为她擦拭潮湿的头发。
见安诸进来,小宫女赶紧的起身跪下。
安祺依旧跟在安诸身侧喋喋不休:“皇兄,皇嫂这事包在臣弟身上,臣弟定然仔细的查到底是何人作祟。”
这回他恐怕是真的摸了老虎屁股,小命堪忧了,这时候嘴该要多甜安祺就多甜。这不,连顾字都省略了。
“你打住,打住。”安诸侧目瞧了他一眼,又瞧了身后的小通子,等着宋怡无事了再与他们仔细算账,这时候了,他更关心宋怡怎么样了:“可是确定了,半个时辰内必会醒过来?”
“皇兄,你还信不过司太医的医术吗。他说了半个时辰就不会一个……时辰。”
安诸一个眼神杀过去。越说到后面,安祺声音越是小了下去,越没有底气。毕竟这人躺在这,有他一半的责任。
他赶紧的抿紧嘴唇,对着安诸勾了一个讨好的笑。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随着来的小通子听着来龙去脉,瑟瑟立在安诸身后。接受了安诸那一瞥,他更是惶恐。
他心中颤颤巍巍的,若是安诸再瞧他几眼,他怕是就要跪下认错了。
司太医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安诸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是,陛下。不消半个时辰顾昭仪便会醒过来。”
安诸接过宫女手上的巾帕,轻柔的为宋怡擦起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司太医,皇弟,你们都退下吧。小通子去殿外候着。”
“是,陛下。”小通子应声跟着一众宫人和司太医赶紧退下。
安诸看向安祺:“你去给孤查你该查的。”
安祺瞧着皇兄的动作,好似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双眸子瞪得老大。
向来受人服侍惯了的皇兄竟然在服侍别人,他是不是在梦中啊。他张了张口,又受了安诸一记眼神警示,赶紧乖乖闭嘴告退。
屏退众人,安诸小心的擦拭着宋怡的头发,瞧着红帐中双眸紧闭面色略是有几分苍白的人儿,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他拉起宋怡的右手,右手上被碎玉划破的几处地方已经结痂,黑色的伤疤爬在白皙的皮肉上甚是分明。
这些伤是因为顾家而留下的。不,更细的说是因为顾知文。
他会将它治好抹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