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看着远处越来越远的人,有人靠上来,问道:“赵哥,你认识他们?”
“第二次见面。”姓赵的官兵道:“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可是大夫,嫂子的病是他治好的?”有人问道。
姓赵的官兵没说话,只垂下了眼睛,江淙不是大夫,也不会看病,只是在给他的药瓶里有几颗珍珠,他拿去变卖,才付的起昂贵的药费……
他不说话,其他人听不懂,有点摸不到头脑,正寻思着,姓赵的官兵猛的一抹脸,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走,回去换班睡觉!”
护送所有人跨过墙头后,李茂贤和江淙他们一路快走,跟前头的家人会和。
又累又饿又渴,直直走了大半天,没有追兵追上来,前头的人才堪堪坐下,掏出干粮啃两口。
后面的人见状也立刻借机喘口气,北面没有人家,要是被落下,那不得被狼豺虎豹给啃了。
李青风和江淙带着人去水泡子取水,拎回来分给大家伙喝。
趁着歇脚的功夫,杨树村的人都凑过来,长辈说话,小辈们好奇的打量着江淙。
他们从前听都没听过边城的名头,都是因为李青文他们哥几个送江淙,然后才有了后面的各种事情,虽然从前没见过,但这人在村里可有名了……
看到江淙,陈文也就放心了,跟他说,自己要去临肃送信,在这里暂时分开,回营地再见。
陈山和缀在杨树村后面,他身后跟着的是陈山海还有另外几个弟弟妹妹。
虽然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吵了一通,但陈山海和陈山荷最后还是跟着来了,老牛湾其他人家也要走,留下的人屈指可数,他们不敢落单,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有跟着陈山和。
被拦在拢北城时,陈山海大骂李茂贤靠不住,走到地方才发现行不通,白白费了这么多天的力气。
陈山和问他,妹夫逼着你一起走了没,你自己愿意跟着,埋怨个啥?!
陈山海撺掇其他人换道儿,没人听他的,气的半死,最后还得拉着一张死脸跟着。
李青风拎着两只水桶走过来,屁股后头跟着陈氏还有李正亮、李正明。
陈定新立刻上去接水,卢氏把碗拿出来,舀水先给侄女和孙子孙女喝。
陈氏把一个布袋子递过去,“昨晚上大宝和桃子没吓着吧。’
大宝和桃子是陈定新的孩子,卢氏和陈山和的孙子孙女。
“没,睡的呼呼的。”卢氏笑道:“得亏风儿他爹,要不咱们过不了城可就傻眼了。”
“二舅母。”李青风凑过来,道:“这才哪儿到哪儿,还得再往北走俩月,苦日子在后头哩。”
陈山和笑了,“听说这趟道你走了好几回了,看来吃了不少苦。”
李青风皱着脸道:“二舅,真想跟你说说我们过年来时遭的那些罪,就怕我娘听了难受。”
陈氏哼了一声,甚难受不难受的,人现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就成。
后头的人知道李青风是来接应的,立刻上前围住,问他接下来的路如何如何。
李青风据实以告,那些人哭丧着脸道:“两千多里路,恁远啊,有近点的路不?”
他们身上的粮食就只有一点点,根本撑不了多久,不吃不喝可没法走那远。
“有。”李青风指着西北的方向,道:“从这往那边走一千里左右,有个叫安阳关的地方,那里有人也有地儿。
一、一千多里也有点太远了,众人用恳求的眼神望着他,李青风道:“东边还有一处,临肃,离这里有八百里左右。”
八百里虽然听着骇人,但也比两千多里路近多了,这些人便开始打听临肃的事情。
李青风也没去过,只听说从这里一直往东走,走到头就到了。
陈山海他们正不想去边城呢,闻言便道:“那你先送我们先去临肃。”
李青风斜眼看他,“你谁啊,嘴皮子一开一合就支使我?”
陈山海被他的话噎的险些上不来气,“我、我是谁,你去问你娘!”
“咋,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要我问我娘?”李青风冷笑道:“原来是个傻的。”
“这孩子,咋跟你大舅说话的!”陈山荷挤过来,道:“我是你三姨,去年才见,总该没忘吧。”
李青风眼皮都快耷拉到地上了,道:“记不真切了。”
陈山荷看出这小子是故意气人,心里骂娘,嘴上却道:“我们是听你二舅说,才跟着过来的,本就是奔着你家来,现在哪儿哪儿都不认得,你们总该把我们送到地方,不能扔在这里等死吧。”
旁边的陈氏听着皱眉,道:“我们只去边城,你们要是后悔,趁现在没走远,回头还来得及。”
陈山海怒道:“好啊,你眼里只有你二哥,不管我们的死活,真是陈家的好丫头,要是爹娘在世,也得被你活活气死!”
“大哥,你说甚浑话!”陈山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