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阁还是将那杯玫瑰花酿饮下, 清甜不腻, 有浓郁的玫瑰香。
花酿中下了药,是令人丧失理智的□□, 她还未饮便闻到了。
她没有办法拒绝,喝完后就将杯盏放下,打算抽身离开。
帝炎打着什么坏心思,不言而喻。
然而, 他岂能轻易放过她?威胁她喝下花酿是第一步, 缠着她等待药效发作便是第二步, 他要一步一步将她带入自己的怀抱。
那样凛冽坚韧的傲骨□□起来该是何种美妙的滋味?他很期待。
江沉阁一时脱不开身,药效发作,她头脑发昏,软倒的身子正要被帝炎接住时,腰肢一紧被搂入另一个怀抱。
胸膛宽厚,除却雪松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随后她躺在霁光的怀里,透过肩膀看见帝炎不忿的眼神,差点捏碎手中的杯盏。
众宾客都汇聚在摘星楼里,楼外鸢尾花海却是一片静谧,觥筹交错声只觉遥远。
“很难受……”
帝炎不会放过她,下的药也极为猛烈,她失了逼出药力的先机,如今药效已经顺着血脉游走全身。
她眼尾绯红,目光迷离。
“霁光,帮帮我。”
她胡乱地抓住他的衣襟,几乎要捏碎手中布料,想更加贴近那一份令自己舒服的冰凉。
“很快,马上就到了。”他的胸口淌着鲜血,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可迷失的江沉阁根本不满足,“我现在就想要,你给我!”
她不容他拒绝,“撕拉”一声衣襟被扯开,霁光被她的力道一带,本就虚弱的身子顺着她滚落一旁。
摔倒时他不忘将江沉阁按紧脑袋护在怀中,两人滚进花海,溅起纷飞的花瓣。
伏在花瓣上歇息的萤火也被惊扰,骤然腾飞,像一颗颗星子飞入空中。
霁光缓了许久,令他大脑空白的疼痛才平复。
那萦绕在鼻端的血腥味却刺激了江沉阁,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鲜血都开始燥热不安,凭借本能意识去解开他腰间的玉带。
他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再作乱,隐忍道:“阿阁,你知道我是谁么?”
“楚孤霜是你,我一直想要的霁光也是你……”她迷迷糊糊地按照潜意识来回答,声音带着哭腔。
回答她的是一个炙热而绵长的吻。
鸢尾花随风摇曳,连弯月都害羞地躲进云层中。
……
天明前,他抱着沉沉睡去的她回到住所,携霜带雪的眉眼尽数融化。
若是路过摘星楼外的人便会惊讶于生机勃勃的鸢尾花海竟然在一夜之间枯萎凋谢,露出光秃秃一片。
晨曦透过窗棂,空气中尘埃飞舞,浴盆里的水汽氤氲遮住了春光。
温热的水拨动泛起涟漪,江沉阁是在水里醒来的,还未睁眼便觉得有一双温柔的手抚过她的肌肤。
霁光嗓音醇厚,似一坛能催人醉生梦死的桃花酿,“本想帮你净身后再抱你入睡多休息一会儿。”
江沉阁捂着额角,不止脑袋痛,全身上下无不酸疼,她试探性地问出口:“昨晚我们……”
她似乎将昨夜的疯狂肆意都忘了,霁光为她擦拭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一副被负心汉抛弃后的怨妇模样让江沉阁看得心惊肉跳。
“我,我还记得,你别这样。”
说好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高贵神君呢?为何一夕之间就变了?
她还是更习惯他之前的样子,不过现在好像也不错。
霁光的脸色温和了不少,“水要凉了,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裳。”
月色的素雅长裙被叠得整整齐齐,但江沉阁还是看出那裙子的面料与他常穿的月色儒袍是同一款,穿在一起好似情侣装。
她拿起浴巾擦干肩胛和手臂的水珠,正要站起时往一边的霁光看了一眼。
霁光戳破她的小心思,“又不是没有见过,昨夜……很是美妙。”他虽然这般说着,但还是离开浴房,在七折山水泼墨屏风后候着。
江沉阁红了脸,急匆匆擦干身子地套上衣裙,转身时瞥到一旁铜镜里的自己。
她不敢置信地抚摸后背,光滑细腻,没有一点儿疤痕。
他将她背后丑陋的疤痕连同心上的疤一齐抚平了……
拾掇好后,圆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吃食,两屉水晶虾肉小笼包、一碟清脆爽口灼芦笋、两碗小白粥并一盏新萃花酿。
“这是……”他们早已辟谷,除非想过过嘴瘾,否则可以许久不用吃食。
“只是想与你过一过凡人的清欢生活,顺便将你留下来,你醒来后不会继续留下来的,对么?”
江沉阁抿了抿嘴角,他总是这般了解自己。
食完饭后,江沉阁忽然提了一嘴,“你的伤……”
“无碍。”霁光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除了脸色白了些,哪里有受伤病重的痕迹?
她放下了心,将筷箸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