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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北察觉到连钰眉头逐渐皱起,面色丝毫不显异样,惯常理所当然的语气:“和我投缘的人不算太多,你算得上一个。”
很冷淡,并无半分求偶情愫。
这话落在不知情者耳内不免会觉得他有些自视甚高,但连钰与秦落北相识已久,虽算不上高山流水,也并非浅谈的泛泛之交,自然清楚这人个性如此,便松了口气。
说来也是,自己又不是人见人爱的钞票,怎会在无意之间赢得秦落北青睐。
论相貌,他不过清秀,秦落北也不曾以貌取人;论才学,先不说二人专业不同,连钰是及格万岁的性子,秦落北却凡事要做到最好。
能聊到一块,三分是缘分,七分是人为。
从入学以来就久仰秦落北大名,心生羡慕许久,哪怕相识后才发现此人性格并非容易相处的类型———光是靠那股生人勿近的傲气就能驱散不少仰慕者,连钰也还是对秦落北拥有莫名滤镜,觉得他无比优秀。
双学位,每年奖学金,多个专利又拿到世界顶级学府offer的秦落北在困囿于专业课本一寸天地的新生眼里,无疑如天神般高不可攀。
以至很久之后他已经记不起秦落北大名,也还是和顾天意说自己认识一位“很厉害的学长”。
连钰从前脾气算不上太好,中学的时候和人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后来初恋失败,人也被搓磨得成长了几分,脱了几分稚气,心胸又一贯开阔,久而久之性子竟然开始被别人称赞性子温润。
等到这样的评价多起来之后,连钰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真的变温和了。
同级生感叹秦学长高冷的时候,他却想这人也许只是面冷而已。
心还是热的。
上次无意瞥见那人在教学楼下喂猫,饲料放在精心备好的食盆里,秦落北站在距离不近的地方,比流浪猫还谨慎,一声不吭。
男人的眼睛好像有点畏光,常年戴着墨镜,这下摘下来,连钰只觉得他的眼睛真好看,黑白分明得亮堂,沾染了一抹不惊觉的温柔。
看到那只野猫拖着腹过来开吃后才离开。
他们学校很多流浪猫,猫多肉少,过一会又是新的一批猫,连钰接连看见好几次秦落北后也不再遮掩,也主动和他打招呼,偶然也和他一起喂猫。
秦落北第一次在喂猫处看到连钰还有些诧异,后来也逐渐习惯他的存在,几次偶遇后,他们便比寻常社团伙伴相熟了一些。
两人虽然差三岁,但秦落北却没有什么架子,连钰又不算性格沉闷古板的人,聊天时多是连钰说秦落北听,也算有来有回。
“你不喜欢猫吗?”
连钰终于还是忍不住在秦落北毕业之前问出这话来,他每次看到小猫就恨不得上前狂撸一顿,可饲养员反而面色沉静的伫立在一旁,表情严肃得好像即将攻破世界十大难题一样。
连钰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微张,连说的话都极具个人色彩:“不是。”
他没有解释原因,连钰也没有寻根问底的兴趣,便闭上了嘴。
那天的猫食不是秦落北的高贵猫粮,而是连钰自制的评价猫食,猫咪却有些不识好歹的,比前几次吃得更欢。
整只手掌覆上猫背都没有被反抗,连钰连忙又加了一只手,全身心沉浸在毛绒世界里头。
两人就保持着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呼噜小猫的毛发,另一个冷漠的站在一旁远望的奇异景观。
过了半刻,等连钰心满意足的正要起身的时候,秦落北仿佛意识到自己不妥,终于开口。
“我过敏。”
连钰怔住,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应自己,有些无措的站起身,走上去想察看秦落北状况如何,又怕自己身上的猫毛让他反应家具
男人低了低头,注意到他进退两难的手,善解人意的摘下自己的墨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布满红血丝。
他嗓子有点哑:“我吃了药才过来的。”
想要脱口而出的责备话语硬生生被咽下,连钰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立场教训他,人家一腔热血的关爱小动物,连过敏药都吃好了才来。
凭什么说他不好。
回去的路上走了一半,连钰才开口:“学长,你下次要再想喂,我帮你过来吧。”
他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他人选择,可又替秦落北难受,想了半天只能选了个温和的说法:“我宿舍离这边近点。”
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连钰想,凭他不懂得珍惜自己身子这点,就应该人神共愤。
秦落北又戴上了墨镜,连钰没办法察觉到他的神色,只得自说自话:“学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过敏药吃多了会失效的。”
他想不懂秦落北到底喜不喜欢那窝猫,如果喜欢,那为什么反应如此平淡;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每天为了看它们吃过敏药。
学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后来就在连钰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个信息,说他最近忙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