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仿佛还弥漫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江初白打开窗子透了会儿气,仍觉得那味道无法忽略,目光渐渐转向床上的人,诞生出一种把他丢出门外的冲动。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事实上他已经伺候这植物人弟弟快一个月了。
他费了点力气帮江裴脱了衣服,把光溜溜的人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江裴这些年一直热衷于健身,练得宽肩窄腰,骨肉匀停,看着劲瘦,放在秤上却是实心的。从前他根本抱不动,如今江裴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看起来薄得像张纸,江初白把他放到水里都担心他会浮起来。
温水一直漫到胸口,江裴无知无觉地仰着头,暖黄色的灯光撒在他身上,江初白看见他原本清晰可见的腹肌也平坦了下去,只能隐约看出些曾经的轮廓。
他把沐浴露挤到手上打出泡沫,顺着江裴的脖颈往下抹去。这具身体他摸过千百遍,能够清晰地记得每一处细节————锁骨很漂亮,摸起来却硌手;皮肤偏白,刚运动完的时候关节都透着粉色;肌肉平时硬邦邦的,放松下来以后却又软又弹。
雪白的泡沫在水面上漾开,江初白把江裴翻了个身,挤了些沐浴露在他的后背上抹匀,手指顺着光滑的后背一路向下,在腿根处揉搓起来,不一会儿白腻的皮肤便泛起了红色。
手指滑过股沟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脑海中翻涌起支离破碎的回忆。
他想起两人如何在湿热的夏夜里纠缠,褶皱的床单包裹着狼藉的身体,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情欲的味道。他握着江裴劲瘦的腰肢一言不发地操弄,只不时在身下的人紧绷时吻一吻他的发旋,做到后来干脆连屈指可数的亲吻也省去了。江裴便也闷不吭声地任他摆布,像是没有灵魂的性爱玩具,没有喜怒哀乐也感受不到疼痛。
结束时他无意碰到江裴的脸颊,入手是凉冰冰的触感。打开灯看时江裴已经背着他睡着了,泪水在枕巾上氤氲一片。
他觉得新奇。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裴哭,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手指猛地按下,狠狠碾过熟悉的位置。
江裴趴在浴缸边缘,脖颈没骨头似地垂着,后穴含着他的手指,姿势看起来相当滑稽。这不是他第一次替江裴扩张,却是唯一一段得不到回应的前戏,既然没有回应他索性便放开了,周而复始地在敏感点处碾压,到最后穴口四周被磨得殷红,他自己都觉得这可以算得上折磨了。
江裴醒着的时候或许会夹紧双腿,亦或是会闷在枕头里沉默流泪,但现在只能静静地接受江初白施加给他的所有,干涩的小口既不知道迎合也做不到推拒,只有蜷曲的手指在他的带动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地砖。
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停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施虐。
把人翻过身的时候他看见原本静静蛰伏在江裴双腿间的东西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怔了一下,眼底暗潮涌动。
“小裴?”
他卡着江裴的两颊让他抬起头,眼神在那张脸上来来回回地扫视,试图找到一丝即将醒来的迹象。
然而江裴只是闭着眼,狭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神色空白,不知沉浸在怎样的梦境,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还透露出点活人的生气。
江初白同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看着江裴软烂的身体重新跌回浴缸,急促跳动的心率慢慢重归于平缓。
江裴能捡条命回来他就该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说醒就醒呢?
他平复了下心情,决定还是先帮江裴把生理问题解决了。平心而论,江裴这玩意长得相当可观,活怎么样他不知道,但就这个尺寸放圈里应该是极受追捧的那类,让他给自己做0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方才他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清理了一下,那东西软榻榻的一点精神也没,这会儿却完全挺立了起来,又粗又硬地横在他手掌里,仿佛在宣告自己被忽视的不满。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替江裴打过手枪了,如今做起来倒也不算太过生疏,很快便有白浊喷涌而出。发泄完一次的男根仍然不知满足,意犹未尽地抬着头,在他的揉捻下很快又涨大了一圈。
看样子是憋了太久。
好不容易伺候完江裴以后他自己也有了反应,把人放到床上后又折了回去,靠在墙壁上纾解起来。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转身的瞬间,江裴紧闭的眼帘颤了颤,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江裴其实被抱去洗澡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浑身上下提不起劲,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是谁在帮他洗澡?自己为什么动不了,连睁眼都做不到。
他躺在温度适宜的水里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好像整个人轻飘飘浮在云端,那人好像把他照顾地很仔细,给他擦脸的时候力道温柔的不像话。
他不禁揣测起这个人的身份。亲人,朋友,还是恋人?
记忆仿佛出了什么差错,模模糊糊地拧作一团,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