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奉闭上眼,意识进入识海,观天镜就在正中央,大放光明。
观天镜看上去只是一面朴素的圆镜,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中,怕是没有人会想到它的价值。唯一称得上特殊的,是它无论正反都有镜面,镜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如此藏拙的镜子,唯有在神识下,才能看到边框上繁琐的符文,显露出几分神异来。
这些符文乍一看平凡至极,但徐奉仔细揣摩,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如风中飘烛,摇摇欲灭,赶紧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这些符文就连他这个新晋元婴都不能多看几眼,想来这面观天镜的来头,绝对不小。
徐奉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虽然观天镜已经被他初步炼化,但由于之前镜灵的抵抗,现在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摸索出观天镜的能力,不过不虞法宝反噬,大可放开手脚去试。
于是,徐奉朝漆黑的镜面中全力灌输法力。
输入法力是件很枯燥的事情,徐奉也不禁回想自己和系统相伴渡过的这些时光。虽然今日给他找到机会背刺了金手指,但他依旧很感激系统对他修仙路的大力扶持。
要知道,他十二岁那年魂穿而来,却没能唤醒系统,结结实实过了四年苦日子,倒让他磨砺出一颗坚忍不拔的道心来。之后的这几百年里,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都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而不是选择放弃,过上凡人的安稳日子。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觉悟,他才会在十六岁那年成功唤醒系统——
不对,系统不是我唤醒的啊?
想到这里,徐奉大脑一片空白。
他好像多了一段,记忆。
那段记忆里,他独自一人蹲在柴房,点了十六根蜡烛,偷偷庆祝自己十六岁生日。
原身出生在一个小世家里,身为庶子,母亲还死得早,从小就被欺负,这也导致了他的穿越。穿越过来后,他开始反抗其他人的欺凌,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这幅身体十分瘦弱,每次反抗都会被揍得很惨,挨完打后还会被拉偏架的族老关进柴房,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在柴房里渡过,就连十六岁生日这天,也不例外。
徐奉还记得自己在吹灭蜡烛许愿时的碎碎念:“身为穿越者金手指不是必备的吗!我都穿越四年了,怎么我的金手指还没到账啊,阿弥陀佛芝麻开门,无量天尊保佑,金手指你快点来吧!”
他明明记得自己许完愿后,金手指就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多了一段记忆?
新出现的记忆中,没有系统出现,他睁开眼,就看到蜡烛上跳动的火光凝固了。
不再有风,不再有光,他感觉到,除了自己,周围一切都像是一张照片,或是一副画一样被固定住。
在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之前,他听到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以他习惯的说话方式,用他刚过变声期的嗓音,像是他偶尔冒出的奇思妙想,也像是梦寐中的呓语,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他的本能警告他,不,不是,这不是熟悉的,而是陌生的。
他不应该听过这个声音。
在意识到这一切时,他逐渐“听清”了这个声音。并不是完全听懂,而是这个声音所说的内容,开始以他理解的方式出现。
比如,他听到这个声音要让蜡烛倒下,点燃干草,将他烧死在这间柴房里。
“不,不行!
求你,让我活下去,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他大喊大叫,在这凝固的空间里狂乱地挥舞手臂,嗓子喊到破音,尽自己所能,祈求那个声音能够放过他。
那个声音听到他这么说后,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他拼命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什么都可以。
那个声音又在他脑子里响起,可无论他如何穷尽自己的理解能力,也只听得清只言片语。那个声音说,他答应了,他会等着。
等什么?
徐奉不知道,等烛火再次跳动,他才脱力地倒在地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之后,徐奉的脑子里就多了个系统。
他还想起来——
徐奉猛然睁开眼睛,神色阴晴不定,一把扯下亵裤,低头一摸。
指尖感受到的是绝对陌生的触感。
他上辈子是个男的,所有证件上性别一栏都是男,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个纯男人。
这件事太过理所当然,对他来说,这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是无可置疑的真理。
可现在他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施加在他身上的法术也自行解除,事实告诉他,真理其实不为真。
指尖碰到的子孙根一如往昔,可下面子孙袋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隆起的阴阜,光滑饱满,手指擦过,都有异样的感觉在肉体里滋生。再往下……徐奉指尖一颤,迅速收回了手。
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皮肉匀称,白暂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