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贴近石滩,郁闷地发现,混入石滩的小石头很难找到了。对方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公然开溜,比之前更可疑了有木有。
小石头溜了,年夕站在水潭边犹豫,仅从表象看来,好像没有多少危险的样子。若是潭底没有小石头所说的门,年夕全当下水洗个澡好了。
年夕扑通一声跳下水潭,他本没抱多少希望,岂料游了一段距离后,他当真看见了一扇门。
那扇门是红色的,镶嵌有白色的花纹,看起来仿佛一张窗花。年夕欣喜地多看了几眼,他高兴地推开门,哪知门内竟满是刺眼的强光。光芒令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睛。
莫名的,年兽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痛得难受。
年夕伸手打算关上那道门,可惜为时已晚。
眼前明晃晃的一片,加之身后疼痛不已,年夕转眼失去了知觉。他一直一直的往下沉,沉了许多,最终落到了底儿。
年夕稍微唤回些许意识之际,他猛地蹦起来往上游,一下子从水里冒出了头。
眼前的世界并非此前的水潭,而是一条河流,河流两侧风景宜人。年夕困惑地打量着改变了的环境,他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得出了一个值得庆幸的结论,他此刻所在的这条河,正是环绕相思谷的相思河。
年夕又惊又喜,他大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痛,不是幻觉。他居然来到相思谷了。随即他低头看着水面映出的自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他后背的影子不见了。
年夕清楚记得,自己推开门之后,骤感后背剧痛,由于眼前的光线太强,他也没留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不到竟是黑影没了。
他开心地摸了摸后背,此刻背上仍留有些许痛意,可换来了黑影从他的后背剥离。年夕觉得,忍受这么一点痛苦完全不算什么。
天知道他多讨厌一个沉睡的年兽影子随时随地跟着他。
年兽浸在河水将自己洗干净,随后他欢喜地爬到河边,他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躺在草地上休息。相思谷内阳光正好,一派山明水秀的景象,这使得年夕越发确定了一件事。
两个相思谷,它们在不同的方向。
当前的这个相思谷,绝对是年夕昨晚入住的相思谷,因为年夕有铁证。他听到易定的悲喊:啊,不能再高了,好恐怖。
当然,随之而来的王蚺的声音分外喜悦:高点,再高点。
年夕顺势往上望,天空盘旋着一只体型庞大的山鹰,它一个爪子抓着易定,一个爪子抓着王蚺。年夕不知道这是不是相思谷内的收费项目,确定他们是在玩游戏,而不是山鹰成功捕获了一条蛇当作自己的食物么。
高空的王蚺玩得特别尽兴,易定则加倍的凄凉。
年夕挠头,他为何没听人提起过,玄武恐高。
看到易定和王蚺此刻均平安无事,年夕不由松了一口气。相思谷果然是一个好地方,谷外的情况已经变得诡异的不得了,这儿却一如既往的清闲轻松。
年夕不确定是怎样的阻隔抵挡住了陈轩宇让他进不来,至少相思谷的保护,使得年兽的任务难度有所降低。
趁着易定和王蚺这会儿不会到处乱跑,年夕继续处理一下其它的琐事,比如说大黑狐。
他伸长脖子四下张望,寻找黑狐的身影。他上午走出相思谷时,大黑狐与另外狐妖们正负责守护易定与王蚺,想必他们此时依然隐藏在附近。
偏偏年夕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从周围瞅见狐狸们的影子。年夕纳闷地摸了摸下巴,怪了,这些狐狸转身去了哪儿,莫非与他一样,有事出了相思谷却回不来了。
一时间,找不到狐妖,年夕放弃了询问大黑狐的打算,这事暂时延到之后进行。
年夕躺在草地休息了一会儿,易定仍在天空哀嚎。王蚺飞的太兴奋,坚决不肯下来,易定泪流满面,硬着头皮舍命在半空陪着王蚺。年夕对易定深表同情,很多事,很多方面。
他俩一时半会还没有落地的想法,年夕着手研究一些有点在意的小事。
年兽首先来到相思谷入口附近的小屋,他寻得自己躺过的草地,趴在草地仔细闻了闻,不仅有馒头味儿还有烤肉味道,气息完全相符,年夕睡觉地点确定。
紧接着,年兽奔往相思树,那些戳出来的窟窿分外亲切,与他的独角完全匹配,年夕搞破坏地点确定。
最后,年夕去了彩苑。
他在另一个相思谷内,偶遇癸堂主他们,得知癸堂全体在彩苑赏花。年夕平时没有多少闲情雅致也没有多少时间赏花,可现在,他突然很想去彩苑看一看。
按照癸堂主的说法,他们在相思谷恭候妖王的到来,妖王此时理应在彩苑与癸堂的妖怪们赏花喝酒,唯一可惜的是,那是一个假霄峥。
年夕推开了彩苑的门。
宁静的小苑内,各色牡丹争奇斗艳,富贵华丽,姹紫嫣红。牡丹之中,依稀可见一张石桌,桌边坐有一个人,在独饮。
年兽微微呆了呆,然后乐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