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负担,他大口地喘着气,非常不满意现状。
他极度郁闷,遭遇群蛇攻击的场景与某些他方才看见的画面重叠了,这样的重叠糟糕透顶。他讨厌被围剿,讨厌无路可逃,讨厌对人生无限绝望的悲痛。
明明这些与他的生活毫无关系,可小蚺妖的遭遇却似乎在与他步步靠近,愈发真实起来。
王蚺从不认为小蚺妖的回忆属于自己,这不应该是他的经历。他并非出生在这个世间的人,他生活在来世,一个繁华的都市之中,那儿才是他的家。
然而,为什么群蛇带来的感受如此真实,就像对小蚺妖的残酷追杀就发生在上一刻。
朋友的安危让他担忧,同族的残杀令他愤怒,逼近的死亡让他战栗不已,数不清的情绪交织一起,王蚺忍受不了,他觉得自己耳边嗡嗡直响,头痛欲裂。
在年夕的眼中,抱头挣扎的王蚺无比危险。那些越来越耀眼的冰蓝色光芒,始终让年夕心里不踏实。光芒之中,花草树木迅速枯竭,大地冻结成冰,彻骨的冷气朝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不确定当前的情况如何,年夕偏头望向至今仍一声不吭的霄峥,霄峥不远不近地打量着王蚺,一点儿不着急
年夕担心说道:王蚺的状况好像不太好。
闻言,霄峥点了点头:愤怒和恐惧会影响他的情绪。
年夕静了静,又问:蚺生气会不会很可怕?
霄峥给出了肯定的回复:有点。
霄峥所谓的有点,当然不是真的只有一点点的意思,完全可以用相当这个词来理解。
王蚺的情绪失控,暴躁了。瞬息间,土地枯竭死去,周围的生灵纷纷逃窜,蛇妖们惊恐地朝远处避去,远远地看着王蚺不敢轻易前进,又冷又毒的光芒让他们难以忍受。
牡丹花没长腿,跑不了,它们在濒死的寒意中凋零,枯萎的叶片打着卷,花朵无力地低着头。
面对险情,年夕的精神为之一振。在这般紧要的关头,是体现对妖王忠诚的绝佳时机,年夕认为是时候轮到自己出马了,大展身手。
他尝试地戳了戳扑面而来的蓝色光芒,一股深深的痛意随即从指尖传来。
年夕嘴角抽搐,好痛。
年兽深吸了一口气,他摩拳擦掌,正欲咬紧牙关往前冲,肩头忽感传来一道阻力,霄峥劝道:别急,蚺尚未觉醒。
听到这话,年夕停下了打算冲上前的脚步,他感慨妖王关心自己之余,猛地发觉,事实与他考虑的貌似有差别。
没觉醒的意思是,年夕应该等到蚺彻底觉醒了,再冲锋陷阵么,最棘手的麻烦留给年夕来解决,妖王对他果然十分的器重。
年夕顿感十分满足,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群蛇打不过王蚺,它们一边盯着王蚺,一边连连后退。
暴躁的王蚺推倒了古树,击碎了巨石,他扬起尾巴在地面用力击打,生生地震出几道长口。奈何这样的发泄无法排除他心底的难受,他又将蛇妖选作为自己的攻击目标。
眼看着蛇妖们难逃悲剧,年兽忽感自己身边微微一道风,他扭头一看,竟是霄峥不见了。待年夕反应过来时,霄峥已至王蚺跟前,抬手就给了王蚺一掌。
王蚺猛地被丢出去好远。
年夕一头黑线,王蚺不说,年夕都替王蚺感到痛。由妖王亲自下手很光荣有木有,没被秒杀很厉害有木有。
好像现在该关注的不是这些。
年兽后悔自己反应速度慢,他尚未为妖王打头阵,王就自己出手了,导致年兽再无出场的机会。年兽对此很受伤。
霄峥的攻击激怒了王蚺,他没有让王蚺一击毙命的打算,他下手的力度从轻到重,一次一次增加,年夕能明显感觉出来。
相对的,王蚺承受的伤害却在一次又一次的降低,环绕在王蚺身边的光芒明亮的不能直视,锋利无比。年夕看着王蚺都只能看见明晃晃的一道光。
蚺的力量在逐渐加强,可王蚺始终没再继续妖化,他身上出现了另一种改变,让年夕骤感相当的惊艳。
爆发的强光悄无声息的收敛了。
柔和的蓝光轻轻地缠绕在王蚺的身上,形成了一件冰蓝色的长袍,长袍上浮现出绚丽的图案。王蚺的神情随之回转,没有狂躁,没有焦虑,他格外的冷艳,淡然凝视眼前的一切。
他的眼角到额头,霎时布满了淡蓝色的妖纹,年夕看不懂具体是什么,但是打心里觉得特别好看。
身披冰蓝色长袍的王蚺直起了身体,年夕有理由相信,这个王蚺已与之前的相去甚远。
王蚺已能轻松随意的移动,他的尾巴小心地裹着易定,警惕地盯着霄峥:为什么要杀我?
面对王蚺的提问,霄峥徐徐回答:我不杀你。杀了你没有意义。
霄峥话音刚落,环绕在他手臂的白光如箭般冲向了王蚺,一支箭眨眼化作遮天蔽日的无数白箭,气势汹汹。
年夕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多箭,估计要戳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