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间被砸得乱七八糟的铺子,心里也跟着有些堵得慌:唉,那两个人是丹洛无恶不作的恶霸,他们会来故意伤人,恐怕是被人收买,你且放心,只要你们坚持告到底,那官府就一定会秉公办理,看小兄弟这个伤势,最起码能判他们十几年,不到日子绝对不会放出来。
杨中元听了,便知以前肯定被他们欺负的许多人都不敢告到底,导致每次官府都只能关上几十天就放出来,这对于虎头跟军师来说,根本不叫事。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刘捕头,哦,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杨,名中元。他姓程,叫程维哲,我们两个都在这条街开铺子。
程?他是不是?刘捕头听了程维哲的名字,突然依稀想起这阵子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其实不是他碎嘴好奇,主要是他干了这份差事,就要对丹洛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如指掌,就连那些百姓们经常说的东加长西家短,他也多少都有耳闻。
您是说程家?对,阿哲就是他们家的长子。杨中元愣了愣,很快还是痛快给了答复。
刘捕头听了,神色便有些凝重了: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得多了。
他说着叹了口气,然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杨中元,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情不好办了。
杨中元其实心里清楚他想的是什么,但还是疑惑问:怎么会复杂了?他们打伤了人,砸了铺子,我们告他们,天经地义。
趁着仵作跟大夫都没来,刘捕头也对传闻里十分努力的两个青年很有好感,于是便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也直说,程家的事我也是听说过的,虎头跟军师也不是平白无故找人麻烦,小程是程家人,这事情到底因何而起便不好说了。
说到这里,刘捕头不由叹了口气,他原本满心欢喜这次终于可以把那两个恶霸绳之以法,却不料到头来还是如此。
他说的这些原本就是杨中元想到的,因此他听了心里倒不觉得憋屈,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铺子外面有些动静。
仵作来得倒是很快,验伤也很快。
正如刘捕头所言,程维哲内脏没有受到重创,但是四肢的外伤却很严重,想必虎头得了命令,不能叫他死,也不能叫他痛快活。
原本杨中元听到他内里无碍还略微有些放心,但看到他身上那些淤青红肿,尤其是腹部那一块,仵作轻微碰到,程维哲都要发出痛苦的申吟。
杨中元紧紧捏着拳头,问仵作:你看他腹部这一块淤青,真的没事吗?
仵作摇摇头:还好,他的腹部没什么赘肉,所以被猛烈撞击会显得特别严重,不过行凶者可能只是想让他站不起身,并没有多用力,他刚才有吐血吗?
杨中元忙点头,虽然程维哲吐血的时候背对着他,但他还是看到了。
仵作松了口气:那就好,淤血已经吐出去,内里应该没什么事了,倒是他手臂和腿上的伤,得好好养好些时候了,虎头下手有点狠,恐怕会很疼。
想到程维哲会难受好一阵子,杨中元心里就像拧麻花一般,难受的很。
刘捕头见仵作验完了伤,这才拉着他问:如何?
仵作叹了口气,扭头看另一个青年满脸心疼地给伤者小心翼翼擦着手,毫不犹豫便说:可定为重伤。
见他给了肯定答案,刘捕头这才略微松了眉头:先定下,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这边仵作验完伤,那边周泉旭也把李大夫请了过来。
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日暮时分。杨中元先送走了刘捕头跟仵作,又简单整理了一下铺子,给程维哲熬了一锅米粥,这才去了隔壁茶馆,打算接徐小天回来。
掌柜其实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只是被程维哲吩咐好好照顾徐小天,也不能派人过去帮忙,这才坐立不安一个下午,终于等来了杨中元。
小杨老板,哎呦你怎么走路这个样子,没事吧?
杨中元的脚踝被军师踢得有点狠,走起路来就疼,虽然敷了药,但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才好,因此他坡着脚走进茶馆里,被许多人都看到了。
面馆被砸成那样,后来又来了许多衙役,现在见杨中元灰头土脸,路都走不好地过来,茶馆里的客人们便耐不住好奇心,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杨中元挑了张椅子坐下,慢慢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几乎都要垂泪,满脸都是痛苦:也不知道阿哲的伤能不能好了,就连昏迷都皱着眉头,身上的伤只要一碰到,他就会疼得叫出声,我们实在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程维哲平时是个多阳光开朗的人,在坐的老茶客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以前见他伤寒发烧都能挺着坐在铺子里上工,可见不是个怕疼的人。
这得伤得多严重
茶客们这样感叹着,却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他们都是雪塔老街坊了,军师和虎头什么德行,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于是他们想到程维哲的身份,便不由自主把矛头指向了程家。
小杨老板,我看是不是小程老板家里头有什么事?
杨中元听到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