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意。
可因为当时实在仓促,他根本来不及对杨中元安慰半句话,导致杨中元真的担惊受怕这一遭。
想到这里,程维哲满心都是悔恨和歉意。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紧紧把杨中元抱进怀中:对不起小元,这一次机会太千载难逢,我当时只想着程家那些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小元,对不起。
其实程维哲想到的那些事情,杨中元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可是旁观者清,疼在心爱的人身上,自然比伤在己身难受百倍。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着急?好半天,杨中元才低声这样说道,我看不到你怎么样了,却能听到你被他踢打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好像往我心里刺。
杨中元从来不是个很软弱的人,相反,程维哲总觉得他身上自有一番骨气。他脊背总是挺直着,仿佛任何事情都压弯不了。
可现在,这个坚强有担当的年轻人,却为了他而害怕。
因为喜欢他,因为爱他,所以害怕失去他。
程维哲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仿佛两个人天生就应当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小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这是你说的,杨中元扭头看向程维哲,在昏暗的灯影下,一双眼眸仿佛映着星辰,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了。
见他终于不再纠结今天的事情,程维哲松了口气,后仰靠在被上:你刚才去问了小石头?
杨中元起身,倒了两杯茶:是,你知道是他?
我原本没在意,以为他是不小心,可后来出了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对了杨中元想起小石头的话,便把事情给程维哲仔细讲了。
程维哲听完冷笑:我就知道是他,这么没脑子的事情,白笑竹不屑干,我二叔也干不出来。
那他们为何不让你在午时过来?杨中元喝了口温水,问。
程维哲仰头,仔细在心里思量许久,终于道:你说那两个人大概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是第一波客人走了没多久的时候,应是午时片刻。
恩,那就差不离了。那时候你铺子里客人多,如果被他们闹起来,大家自然吓得到处跑。就算铺子没砸完,之后也不敢有人再过来吃饭。至于为何不叫我午时过去那个时候,刚好有巡逻兵在雪塔巷口路过,一旦我们这里闹起来,那巡逻兵肯定会迅速赶过去,他们想打我都打不成了。
听他把挨打说得这么简单,杨中元伸手在他腰眼上狠狠戳了一下,程维哲笑着躲开:就事论事,就事论事。
我不能理解你弟弟,要是不想被官兵抓,那找下午人少的时候过去闹,说不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他们偏偏选了那样一个时间,正巧是巷子里人最多的时候,闹起来乱成一片,还不想叫你太早出现,既要把铺子砸得彻底,又要有时间揍你一顿,还真是
还真是事事都要占便宜,对不对?
谈到这里,杨中元终于笑了,他说:虽然你们家二少爷也好歹算是读书人出身,但我总觉得他被你二叔和二叔父宠得过头了些,看他那样子,也是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的。
程维哲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事肯定不是我二叔他们会干的,剩下的便只有他了。他想不出来,他的伴侣不一定想不出来啊。
哦那个白四少?杨中元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到程维书的伴侣是谁。
恩,他比维书精明多了,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程维哲说着,打了个哈欠。
杨中元见他困了,忙把茶杯都端走,扶着他躺到床上:先睡吧,有事明个再说。反正也不用开铺子了,我们好歹能多睡一会儿。
程维哲见他帮自己盖好被子就要走,顿时有些诧异:你不睡吗?
睡啊,我去小天那屋睡。杨中元背对着他,脸上红彤彤一片。
小元小天和泉叔都已经歇下了,再说了我伤口疼程维哲可怜兮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杨中元站在原地天人交战,终于担心压过了羞涩。
这几日你伤不好,现就这样凑活,杨中元转过身,绕到床的另一边,刚才还说不疼呢,转眼又疼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是在生气。
程维哲知道他嘴硬心软,自己如今受了伤,是断然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入眠的。
早些睡吧,今日跑了一天,你的腿也有伤。
杨中元背对他在床边坐下,脱下夹袄和外袍,只穿着内衫躺到床上。程维哲就着朦胧的月色看他,只见能模糊看到他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养胖一点?
杨中元背对着他盖好被子,好半天才答:你喜欢胖子?
不,我只喜欢你。程维哲带笑的声音响起。
***
午夜时分,一道消瘦的身影从府衙大牢后门跑出,没过多久,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大牢里,牢头忙了一天,正刚吃了酒打瞌睡,鼾声此起彼伏,扰得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