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族人共同同意,后经官府审理才可完成。
然而百姓之间的亲事便不用这样讲究了。或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又或许是两个青年看对了眼,只要族中长辈有人认可,也并不有违孝道,那亲事便能结成。毕竟,人之一生,能找到挚爱那么难的。
在亲族之中,族长之命又高于父亲们的意愿,因此程维哲跟杨中元的亲事,只要程耀首肯下来,那程赫便没办法再坚持反对。
毕竟在丹洛之中,他私自薄幸苛待亲子的名声已经路人皆知,这个时候族长都同意了,他却出来反对,就连官府都有可能介入其中。
对于饱读诗书的程赫来说,这些他自然都懂。当即便沉下脸来,怨毒地看着杨中元,他不甘心,继续挑拨离间:程维哲有什么好,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赡养,值得你为他这样?
杨中元定定看着他,道:因为你不值得,所以他才不赡养,可对我,他却千百般好。因为我值得。
是的,他真的值得。
当他从怀里拿出那张路引开始,程维哲一双眼睛便湿润起来,他知道这个曾经的宫人身份是杨中元多不喜欢面对的,也从来不曾对外人提及的,可如今为了他,却在程家人面前什么都说了。
能有人这样真心对待,这世上还有什么所求?
程维哲从宽广的衣袖中找到杨中元的手,他紧紧握住他的,仿佛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真是,喜欢到心坎里。
程赫见他们旁若无人这样亲密,而今日他所做的一切打算都白费了,顿时气得直直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狼心狗肺,程耀,要不是我当年然给你做这个家主,你凭什么能掌家这么多年?白笑竹,如果不是我对你一直尊敬,你以为你能使唤我几次?还有你程维哲,不孝顺父亲,是大逆不道,我看你将来怎么生存。你就带着你这个下等人过一辈子去吧。
他说完,一张脸都涨红了,整个人抖得跟麻杆一样,可见是气得不轻。
这些日子,他过得还不如程家的下人,他哪里都不能去,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连吃食,也日日都是那些青菜白粥,从来不换花样。
程赫受够了这一切,他咬牙忍着,终于在今天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一口气把这些让他讨厌的人都打击了个彻底。刚刚白笑竹求他那个样子,令他心里异常舒服。
可是,他高兴还没一刻功夫,却被杨中元残忍打断了。
程赫顿时气得浑身都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耀见他这样,皱眉想要喊人进来把他带走看管起来,却不料杨中元却说:二老爷,您还没说,您想不想把二少爷换回来了?
白笑竹不等程耀回答,马上道:我们答应,什么都答应,求你们今日就去官府,只要你们不告虎头,那维书便能回来了。
杨中元得到他准确的答复,心中甚是满意,他跟程维哲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有狂喜。
这一场祸事,总算没有白挨。
可是,杨中元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他压了压程维哲的肩膀,突然对程耀道:既然我要同阿哲成亲,我怎么也要孝敬孝敬峰叔,可我跟阿哲都重伤在身,这事真的不方便做,不如等峰叔忌日之时,请您三位给诵经悼念七日,如何?
诵经祈福,便要他们三个一起关在宗祠里,日日对着林少峰的牌位祭拜,想到林少峰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程耀与白笑竹顿时脸上一黑,程耀更是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你们的交换条件已经够多的了,刚才也都谈妥,怎么想翻脸不认人?
杨中元态度却十分笃定:哪能啊,我跟阿哲可都是言而有信的人。可我也并没说我们没有其他的把柄握在手里啊。
什么?白笑竹一惊,他这一天已经受了太多惊吓,此刻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杨中元却只说:贵公子做事情不干净,吩咐什么都叫自己的小厮去,这个小厮,恐怕如今也跟他一起被关在十三会吧?
程耀几乎咬碎一口白牙,他紧紧攥着拳头,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青年。
杨中元根本不怕他,只说:二位,我手里,可有人证。
他话一出口,程耀跟白笑竹俱是一惊,也有些不太明白,儿子到底还做了什么。
程耀到底老辣,转眼间他便反驳:小厮做了什么,那跟主子可没有半分关系。说不得是他自己心中所想,你们又怎么能赖到维书头上?
杨中元笑笑,只说:你们程家以后的家业,恐怕要他来继承吧?
程耀紧紧抿着嘴,没讲话。
杨中元又说:我是个奉公守法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喜欢通过官府解决。既然你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我便直接拉着人证报官去了,我相信府尹老爷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一定能仔仔细细查清楚。
你!白笑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晕过去。原本因为事情解决的好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他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杨中元看。
可杨中元却仍旧一副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