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以后,秦程一再没有对他有过亲昵的举动,每天早出晚归的,直到他经常下楼活动筋骨了,也几天才有可能碰到一面。
他依旧是住在之前的房间里,这是秦程一的卧房,男人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人不睡在这儿了。
房里还一动不动地摆放着燕裴他自己用过的东西,包括用来解闷的很多小人书、碟片,上面竟然还有他那时的涂鸦,画的是他和他的“主人”。
画得很简陋,一点儿也不像,可蓦然间燕裴记起他拿着给秦程一看时,秦程一开心地立马把他抱到腿上坐着,激动地吻着他的脸,直夸道:“裴裴真乖。”
然后,他当然不可避免地又被插入了。那根粗大得惊人的肉棒深深地楔在他身体里,男人在下面不断地挺腰,他坐在上面无力得根本撑不起身子,双腿在空中乱蹬,整个人被cao得一颠一颠的,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距离上次性事时间未久,那处承受不来,事后果然变得又红又肿。他捂着下体哭唧唧的,秦程一一边哄他,一边又刮着他的鼻子笑说:“爽得射了两次,做完就哭着怪我,小没良心的”
每次无意间想起他失忆时的事,燕裴都一阵恍然。
话说回这段日子里,燕裴唯一一次和秦程一面对面说话,是有一次他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凌晨了却溜到院子里闲逛,结果遇到那个点儿才回来的秦程一。
本以为秦程一不会知道自己在这儿,却未想到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径直朝这边来了。离着他还有好几米远就止住了脚步,将将站在屋内灯光所及之处,在地上投射出一方高大的黑影。
“听他们说你还没睡?晚上这么冷,当心着凉。”秦程一对他说道。
燕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睡不着,就走走”
秦程一没催他回房,也没再靠近他,就站在光里静静地陪着。他一眼望过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身影,不用担心对方会潜入黑暗中倏然接近,像那个无处可逃的雨夜一样。
等他终于回了屋子,与伫立在那儿的秦程一擦身而过时,他张了张嘴,想说却不知该说什么。男人转头看着他,眼中是要把人溺毙的渴念。
燕裴的心跳忽然变急,忙快步走远,把原地不动的秦程一甩在后头。
秦程一这段日子以来,没有和燕裴一起吃过晚餐,因为吃晚餐的时候他都没在家,可直到有一天,他却踩着饭点回来了,那天的菜也相当丰盛。
燕裴稍显惊讶,而更让他觉得不自在的是,秦程一就在他旁边坐下,还不断地给自己夹菜、剥壳。
他也不怎么吃,只看着自己,看到自己每每咽下一口他夹过来的,就勾起嘴角笑得满足。自己快饱了,秦程一却半强势地还要他再吃一点。秦程一还会隐隐约约地动手动脚,一只臂膀绕到椅背上半揽着自己,不注意间会轻轻地摸上他的头。
燕裴知道秦程一肯定看得出他不喜欢这样,可对方的行为却与之前大相径庭,依着自己的想法,忽视他的情绪。燕裴接着又不禁想到,自己现如今真的是娇惯了,连这种程度竟然都心生委屈。
然而,突如其来地,饭后秦程一告诉他:“明天,你可以走了。”
男人神情认真地替怔愣的他擦完嘴,又出门了,像是为了这餐饭特意跑的一趟一样。
第二天,燕裴被秦程一安排的司机送到了最近的街市。
昨晚一夜思绪乱飘,燕裴根本没睡着,现在站在外面的街道上,腿软头重,像是在亲历幻觉。
他这就,完全摆脱过往了?真的不会一闭眼又发现自己身边还是那些给过他无尽折磨的人?
燕裴沉浸在怀疑和淡淡的喜悦里,与他预计的不一样,他没有感到特别的兴奋。快乐的闸门扭不太开,总感觉心里还压着什么似的。
“小伙子,来一份报纸吗?”旁边报刊亭的老伯看他在前面停着不走,于是问道。
燕裴转头正要道不用,视线余光却意外瞥到,分类堆摞的报纸上惹眼的巨大标题:本省两名涉黑老大落马,一位死于非命,一位即将锒铛入狱,据可靠消息,或判无期徒刑。
一瞬间,燕裴感觉心脏好像被捏住了,血液慢流。
“怎么了?”老伯奇怪地问他。
“没、没事。”燕裴艰难地挤出短促的音节,拔着腿走离。
他怔忪地低头朝着车站走了几步,步子却越来越慢,直到停滞。而后,他忽然转过身朝来时的路跑去。
路比想象的要长,他跑得很累,凉风把他眼眶都吹湿了,模糊得都要看不清前边的路。
跑到熟悉的那幢宅子前,穿过庭院,刚进门,他差点迎头撞上正要出去的赵武。
赵武看见是他,很是惊讶:“燕先生?您怎么,跑回来了?”
燕裴气喘吁吁:“秦程一,他、他还好吗?”
赵武面露苦色,微微摇了摇头道:“秦爷他现在,不怎么好”
燕裴不说话了,眼神黯淡地绕过他往里面走去。
赵武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