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峰,后山的一条小径上,有个苍青色的身影正缓缓走着。
就在这时,突然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苍穹,紧接着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那苍青色的身影,正是苍松,他此刻却停下了脚步,任由那雨点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的眼中有几分欣喜几分沉痛隐隐还有着几分怨意,可夹杂着的却似还有一丝决绝。
苍松缓缓抬起了头,闭上了双眼,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风雨中,任雨水滑过他菱角分明的脸颊,浸透他那苍青色的道袍。
希望与绝望,重生与毁灭,好似在这风雨中相遇!汇聚!融会!交锋!
不知过了多久,苍松缓缓睁开了双眼,伸出双手任雨水滴落在掌心,他看着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可他的眸中,却分明是义无反顾与坚定决绝之色。
话说被苍松关在暗室之中的张小凡在叫了苍松一会儿后,便知道苍松怕是暂时不会放他出去了,因此片刻后就坐回榻上陷入了沉思。
苍松一进暗室,就见张小凡静静坐着思虑,心中便暗暗点头。
张小凡乍一听到动静,一抬眼便看到了面色苍白,眼眶红肿,浑身湿透的苍松,当下便站起来,惊道:“师父你……你怎么了?”
苍松摇了摇头,道:“无碍,只是淋了些雨,你先坐下,待为师调息片刻,便把一切都告诉你。”说完,便也不管张小凡如何反应,当下便就地盘膝而坐。
张小凡一怔,片刻后坐下,静静望着苍松。
只过了一会儿,苍松的头发,身上的道袍就已全干,脸色也好了些,他睁开眼,站起身来,手中突现一个太极小圈,向着张小凡的方向打去,那原本困住张小凡的光圈顿时消散。
苍松走到了张小凡的对面,坐下,开口道:“小凡,现下离天亮还有些时辰,足够为师将一切都说清楚,这事情,便要从当年玉清殿众审万师兄说起……”
张小凡听着苍松所说的一切,心中一痛,原来,竟是这样……师父是因为万师伯……难怪这些年来,自己从未见师父欢颜……
苍松说着,又看到张小凡的表情,便知这傻徒弟心疼他了,于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张小凡的肩,继续道:“小凡啊,为师还未说完,你啊,原本明日清早玉清殿审问,为师是打算让你什么都不要说,到时候我杀道玄叛门而出,你大可将一切推于我,说我逼迫于你,再加上魔教之人杀上山来,青云门就算想为难你,也无暇顾及。”
张小凡听到这儿,便急道:“师父你……你勾结了魔教……你这是要……这……我绝不会答应的。”
苍松惨笑一声,道:“是,我勾结了魔教,为了给万师兄报仇,我就算身入地狱又何妨,我知道以你纯良的心性,自是不会答应,所以才将你关在此地,打算等一切都结束之时,再将你放出来,到时候他们也不会为难于你,可现在……”苍松说到这里,顿了顿,闭了闭眼,继续道:“可现在,我却无意之中见到了万师兄,他还活着,那我便不能如此,可事到如今,却也无法回头,所以我只能继续走下去,可为的……却是要覆灭魔教。”
张小凡怔怔道:“什么,万师伯还活着,那为什么我们,连师父你都没有见过他,师父你……你是想……不行,那样太危险了……”
苍松冷冷一笑,道:“是道玄,道玄当年亲手杀了万师兄后,就带着万师兄走了,我连万师兄的躯体都不能见,哪知道玄他,虽救了万师兄,却也困了万师兄百年,万师兄那样的人物,竟缚于此,当真是可恨!此外,为师知道你担心我,可你要该知道,为师已无路可退,只有继续走下去,将来有何福祸,也该是为师的因果报应。”
张小凡呆住了,他嘴唇微张,眼神复杂难辨,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跪倒在地,向着苍松,认真道:“师父,你既决定这么做,那就带着我一起吧,我身怀魔教之物,又身有天音寺真法,还有……”张小凡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还与魔教鬼王宗宗主之女碧瑶关系匪浅,师父应该很清楚,这每一条,都是青云门的大忌,况且师父若带着我一起去魔教,万一有什么不测,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苍松身子微微一颤,心中一暖,但面上却是冷冷呵斥道:“胡闹,张小凡,你以为魔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为师是决不会答应的。”
张小凡闻言,却是十分倔强,竟磕起头来,坚定道:“师父,小凡心意已决,师父若不答应,只要出去,我便告诉师叔长老们这所有的一切。”
苍松被张小凡磕地退了一步,看着他此刻那模样,他的胸口便涌起了怒火,大喝道:“张小凡,你……”
张小凡竟是毫无畏惧,慢慢抬起头来,用坚定而又倔强,丝毫不容拒绝的眼神望着苍松,苍松看了他半晌,终于妥协,他叹了口气,幽幽道:“罢了罢了,你起来,我答应了便是。”
张小凡露出笑容,踉跄着准备起来,哪知跪了一会儿,腿便有些酸,站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