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新衣裳吧!”
“多谢三婶。”玉黎面露感激之笑,其实心中已是觉得好笑……二房裘氏也挺能干,但是玉章曲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没什么出息,全靠哥哥过活,因此在府中地位也不是很高,裘氏一直对秦氏不服气,故而最喜欢挤兑她,叫她不痛快,如今提到玉黎这一身寒酸的衣裳,明摆着是在说秦氏照顾不周了。
果然,玉老夫人听了之后,也注意到了玉黎这一身实在是过于寒酸的衣物,面露不悦,对秦氏道:“月梅,怎么黎儿穿得如此破旧?你不是每个月都有银两送去寺中?怎么黎儿连身像样的衣裳也没有?”
秦氏都七年未曾送银两过去了,但她面上十分镇定,笑着带疑惑地问玉黎道:“黎儿,母亲不是有送去么?怎么银子都去哪儿了?”
玉黎露出无辜而又天真的模样来,道:“什么银子?儿子不曾收到银子啊?”
秦氏一听,面上露出怒容:“定是那该死的奴才欺上瞒下,自己吞了那银子!”又向玉老夫人赔罪道,“都是媳妇的错,是媳妇糊涂,竟被那奴才欺瞒了这么久!回去定揭了那奴才的皮!”
“好了,黎儿一回来,你就整治这个整治那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黎儿是回来兴师问罪的呢,你敲打敲打就行了。”玉老夫人对秦氏的说法也是将信将疑,不过此时也不是揪秦氏错的时候,更何况之前玉黎还是一个“灾星”,也怪不得秦氏,因此玉老夫人只是语气冷了一些。
不过秦氏并未就此罢休,对着玉黎道:“不过黎儿,我特地嘱咐人制了三套衣裳,让冯安去的时候带了去,怎么也不见你换上?来见老太太,怎么能穿着这么一身衣裳呢?还是黎儿你不喜欢母亲送的衣裳?”
这话就是暗示玉黎在玉老夫人面前失礼,又挑三拣四不知好歹了。
赵姨娘向来唯秦氏马首是瞻,因此亦跟着道:“三少爷难不成是故意穿着这一身衣裳?好让别人知道咱们玉府的人苛待于你,以此来诉你的委屈?”
这话是连玉老夫人和玉章辞都说进去了,玉老夫人闻言,面色亦稍稍变了变,毕竟,他们玉府确实将玉黎放在乡下八年都不管不问,不过此事传出去有损玉府的名声,玉黎若真是有意让别人知道玉府苛待他,那也是太不懂事、不识抬举了。
若是前世那个玉黎,此刻怕是早已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回对了,不过如今的玉黎是经历过侯府勾心斗角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三言两语就被人吓着了?他忙做出一副疑惑而又无辜的模样,道:“赵姨娘怎么这么说?玉黎不懂,为何要让别人知道玉府苛待我?若是传了出去,于玉府名声无益,玉黎也是玉府的人,为何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更何况,玉府何曾苛待玉黎?赵姨娘的想法,黎儿是真的不懂了。”
这便是说赵姨娘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姨娘见玉老夫人看着她蹙眉,脸上红了红,略有些忍不住了,只是勉强笑着道:“我也不过是说说,再说了,那三少爷为何要穿着这一身要饭的衣裳?”
玉黎闻言,眼一红,委屈地看向了玉老夫人,略微带着哭腔道:“祖母容禀,母亲送来的衣裳确实很好,孙儿也想穿,但是那衣裳尺寸与孙儿的不符,孙儿穿起来不伦不类,寺里的师父说这样的衣服穿着在祖母面前更失礼,不若拣一件干净合身的衣裳,更显得人精神,祖母见了也会喜欢……母亲送的衣裳黎儿很是喜欢,好好儿地折起来放好了,等身上这件穿得不能再穿了,再换不迟……”
又看了一眼赵姨娘,哭诉道:“赵姨娘是不是不喜欢黎儿,为什么说黎儿是要饭的?黎儿若是要饭的,那父亲母亲、祖母又是什么呢?”
赵姨娘说话不经脑子,玉黎是李氏的亲孙,他是乞丐,李氏还不得是老乞婆?赵姨娘听到这里,立刻明白过来,整个脸都白了。
玉黎面上哭着,拿眼角撇赵姨娘的脸色,心中想道,幸好自己才十三岁,年纪还小,这样哭起来也不算丢脸,演戏也能演得得心应手,否则可能还要演不下去呢!
“赵姨娘你可真长本事了,拿咱们金贵的三少爷比要饭的乞丐,你的玉赤玉炎和黎儿是亲兄弟,他们也是乞丐么?”二房裘氏笑着讽刺她道。
一旁的玉老夫人听了,面色立刻变得十分不悦,先是向赵姨娘发难道:“口无遮拦的东西,你来了玉府也有十几年了,怎么如此没有规矩?三少爷也是你能说嘴的?回去去抄十遍,期间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赵姨娘立刻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一旁的秦氏也有些恼她,正要打圆场,就见老太太朝自己道:
“你也是的,做几件衣裳都做的不像样,这偌大的玉府还叫我怎么放心交给你管?”
一听到管理玉府的事,秦氏立刻变得十分恭敬,连连笑着赔罪道:“是媳妇的错,媳妇也是忙昏了头,害得黎儿受委屈,媳妇这就叫人重新做几套更好的来,到时候一定合黎儿的身!”
玉黎见到达目的,便见好就收,对玉老夫人道:“祖母,您也别生气了,黎儿回来是来孝敬您的,不是来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