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便有小厮过来请他,说西府的二爷一家子来了,老太太请少爷小姐们都过去开饭。
玉黎便换了一身衣服,跟着那小厮一起去了花厅。
走进花厅,只见花厅分了三桌,一桌是正桌,另两桌照例坐的是小辈和姨娘妾室。正桌上,玉章辞还未到,玉章曲和裘氏坐在下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玉老夫人的左手边,穿着一身玄色暗红花纹的锦衣,长相与玉章辞颇为相像,不过他比玉章辞少了几分官威,多了几分可亲,此人正是玉章辞的堂弟玉章书。
坐在玉章书身旁的,是一个模样温婉的女子,便是玉章书的妻子林氏。林氏身后站着的,便是玉清玉澈兄弟二人。
玉黎对着玉老夫人和玉章辞等长辈见过礼后,玉老夫人就对他道:
“黎儿,你还不认识吧,他们便是你的堂叔堂婶了。”
玉黎忙恭敬地行了一礼:“侄儿见过叔叔婶婶。”
“听清儿提过,他说你读书很用功,这很好。”玉章书笑着说道,他与长子玉清确实是极像的,不仅是长相,连气质也像极了。
“玉黎都这么大了。”玉章书的妻子林氏在一旁温和地说道,目光中含着几分打量,但是倒没有恶意。
裘氏闻言,在一旁笑着道:“正是呢,你不是上次说我用了什么神仙妙药使得我的脸看上去年轻嘛?正是黎儿制的驻颜膏,那驻颜膏,别提多奇了。”
“是么?”林氏听了也新奇地望向玉黎,道,“真的是黎儿你做的?”
“正是小侄。”玉黎恭敬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几味药掺在一起弄成膏状就成了,婶婶要是喜欢,我再给婶婶制一盒就是了。”
裘氏忙在一旁帮腔道:“二嫂,黎儿那驻颜膏中有银耳人参,可贵重,你要是想要啊,这原料钱可得补贴给他!”
玉老夫人闻言在一旁笑骂道:“你自己空手套白狼占了便宜,这会子又撺掇人家补贴!好人都让你给做了!”
林氏亦笑着道:“自然不能让侄儿出钱,我补贴也是应该的。”
裘氏跟着对玉老夫人道:“我脸大,上次黎儿送给我的这不马上就要见底了么?所以也得央黎儿给再我做一盒,又怕黎儿孝顺,不要我的银子,这不,撺掇二嫂也一起,这下黎儿总不能拂了咱们两人的面子吧?”说着,看向黎儿,佯板起脸正经道,“黎儿,咱们两位婶婶的补贴你可得拿着,否则婶婶们可要不高兴了!”
众人齐笑起来,玉黎也笑着道:“侄儿谨遵婶婶的吩咐便是了。”
话音刚落,玉章辞便和赵姨娘一前一后进了来,因着过节,玉章辞心情亦不错,脸上也多了笑容,见众人都在笑,便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玉老夫人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赵姨娘,有些不高兴,但因为过节,也不好坏了气氛,因此只道:“咱们正说黎儿的驻颜膏呢。”
林氏也在一旁笑着,语气和缓道:“正是呢,我见大嫂和弟妹脸上都白净了许多,一打听才知道是黎儿孝顺,制了驻颜膏给她们,因此正向黎儿讨呢!”
她说完,一旁的玉黎便看见玉章辞身后的赵姨娘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玉章辞向来看不起男子做这种事,再加上他又不太喜欢玉黎,因此也笑不起来,只冷淡地点了点头,便在玉老夫人右手边坐了下来。
气氛便一下子冷了起来。
玉黎正要开口,就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黎儿,来这桌,清哥哥有话跟你说呢。”
玉黎一转头,见是玉清,心知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林氏亦在一旁给他打眼色,温柔地笑着道:“你哥哥叫你呢,快去吧。”
“祖母父亲,各位叔叔婶婶,黎儿先过去了。”说着,走到了小辈的那一桌,随即感激地朝玉清笑了笑,道,“多谢清哥哥。”
一旁的玉澈亦在他耳边问道:“怎么了,你惹大伯父不高兴了么?”在玉澈心中,仿佛很难想象会有父亲偏爱这样的情况,只能想到是玉黎惹玉章辞不高兴了,因此才反应冷淡。
玉黎讥诮地笑了一下,道:“也许吧。”
玉清将他脸上的讥诮都看在眼里,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玉章辞……此时玉玄正好进来,玉章辞笑得很高兴,一脸的骄傲。
一样的儿子,两样的反应。
可据玉清来看,这两个儿子,分明是玉黎更知书达理、更勤学上进。
想至此,他扬唇一笑,摸了摸玉黎的头,道:“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清哥哥给你夹。”
有一句话叫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到时候,谁是凤凰,谁是鹓鶵,自然会有分晓。
……
第二日,玉黎从学堂散学之后,便又和智雪一道,去了先前去的药店。
路上的时候,智雪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阿黎,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咱们似的。”
玉黎早就有感觉了,这人应该是从早上他出来就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