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很勃然大怒,大骂玉玄:
“竖子不知耻!你当着众人的面嘲讽他,竟还妄想拜他为师?你与他有过节为何不早说?害得为父在他面前丢脸!”
玉玄面上虽不敢言,但心底毕竟是不服气,心想我堂堂左相嫡子,他一个糟老头子,我当他的徒弟那是看得起他,嘲讽过他又怎样?!
回头他便将此事告知了秦氏,秦氏听说祁六一拒绝了玉玄,心中亦是很生气,骂祁六一有眼无珠,不辨珍珠与鱼目。转而又安慰玉玄,说过不久让他外祖秦国公帮他再找一个师父,那师父定然比祁六一好十倍、百倍去。
结果秦氏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听说京城里都传开了,说他们玉府强迫一个庶子委曲求全给嫡子挣体面,长子玉玄还死皮赖脸,刚嘲笑过祁六一,转头又巴巴地要拜祁六一为师,真是无能又无耻。
这下可把秦氏给气坏了!
让玉黎一个庶子去替玉玄这个嫡子说情,确实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但是此事本来是玉府中的隐秘之事,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秦氏一打听,才知道前日玉黎说的话是在青桐书院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青桐书院中的人虽不是爱搬弄是非、闲聊八卦之人,但免不得要把此事说给家中人听,家中的女眷便会一传十十传百,还不就是全京城都人尽皆知了?
“气死我了,这个小畜生!”秦氏恨得牙痒痒,将茶盏全部摔碎在了地上,“他定然是故意的,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唱一出戏,好让我们母子出丑!方才那工部尚书的夫人还当面拿此事挤兑我,嘲笑玄儿无能,哼,她也不瞧瞧她儿子,长得跟猪一样丑,便是能干又如何?”
“更何况,玉黎他一个庶子,本来就该为咱们玄儿让位,天经地义,凭什么嘲笑我家玄儿无能!能给他吃喝把他当少爷对待,算是仁至义尽了,一个下贱妓子的儿子,还想跟堂堂秦国公外孙平起平坐?做什么春秋大梦!”
秋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也跟着义愤填膺,道:“夫人,那玉黎惹得玉府成了世家贵族的笑柄,您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他叫来惩罚一番?哪怕是出出气也好……”
“你懂什么?”秦氏瞥了她一眼,恨恨道,“那小畜生狡猾得很,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位置让给玄儿,我若不知感恩却还拿他出气,这不是更叫别人捉住话柄吗?到时候我好不容易立起来的贤妻良母口碑都叫他败坏了!”
其实最让秦氏生气的正是这一点……她虽气得要命,但是就是不能拿玉黎出气,出了这事,全京城世家贵族的人都看着他们,她怎么能拿玉黎撒气?到时候,外面的人更要说她苛待庶子了!她还想着当诰命夫人,怎么能让别人这样说自己?
“难不成就这样忍气吞声吗?”秋华自从上次被玉黎当众打了嘴巴之后,亦恨上了他,巴不得秦氏将他弄死了,“您这样忍气吞声,他总有一天会骑到您的头上来撒野了!”
秦氏刚想说话,就听一个女声道:“自然不能这样忍气吞声下去……”
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玉绾走了进来。
“绾儿,你怎么回来了?”秦氏看着自己小女儿回来了,喜出望外,道,“你外祖身体可还好?你舅舅最近忙否?”
玉绾穿着浅西瓜红的襦裙,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愈发白里透红,美艳不凡。她娇美的脸蛋上笑意盈盈,道:“外祖父一切都好,只是听说您被一个庶子欺负,也很是生气。”
秦氏的父亲是秦国公秦桓,以前是西北军的统领,后来年纪大了,便卸甲回朝了。秦国公有两女一子,长女便是嫁给玉章辞的秦月梅,二女儿秦月芙嫁给了汝南侯虞望声的次子虞仲南,儿子秦越年纪最小,生了个儿子名叫秦骏,今年十五岁。
秦桓因为是行伍出身,因此脾气比较暴躁、凶狠,且十分护短,除了孙子秦骏,最喜欢的便是秦玉梅的二女儿玉绾,此次听说了玉玄拜师不成的事,也是很生气,当然,他气得不是玉玄不争气,是玉黎不知好歹,闹得人尽皆知。
不得不说,秦家人确实印证了一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玉绾温柔地劝慰秦氏道:“母亲不必生气,玉黎这种人,自有人来治他,您猜猜,外祖父把谁给送来了?”
秦氏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该不会是骏儿来了吧?”
“正是我!大姑母最近可安好?”话音一落,便见一个少年,身强体壮,剑眉英气,鼻若悬胆,身穿黛色锦衣,玉冠束发,身上有一股将门之后的气势,只是那双醉眼破坏了他整张脸的俊美,似醉非醉的眼神更让他少了几分精神气,多了几分富贵公子的颓态。
“骏儿难得过来,快来坐。”秦氏一反方才的怒容,立刻喜笑颜开,叫人收拾茶盏碎片,招呼秦骏坐下,“你难得来一次姑母家,倒叫你看笑话了。”
“我也听说了大表哥的事,那个玉黎惺惺作态,害得姑父姑母和大表哥都背上骂声,真是该死。”秦骏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邪气,嘴角轻挑,道,“不过姑母您放心,我定然帮您找个机会把他赶出玉府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