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方才前去替元珩办事,却在那里看见了玉黎,他是知道智雪的事,因此不免多留了个心眼。
元珩倏地蹙起眉:“揽云楼?那不是青楼妓院吗?他去那里做什么?”小小年纪的这么不学好,青天白日的就跑去逛妓院!
水龙吟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是若是去逛青楼,也勉强了些……”
元珩丹凤眼微微敛起,只露出一丝黑色的光芒:“自然,他现在泥菩萨过江,有什么心思去逛青楼?多半是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法子,自作主张找帮手去了。”
他自然知道,京都东南角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那青楼里必然藏着什么能人,倒是这个玉黎,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丞相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知道玉黎直到一年前还寄住在乡下光明寺,绝不可能有此类消息,那么这一年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越看这个玉黎越觉得不简单……至少以他的目光看,此人绝非池中物,若是能拉拢过来,必定是一员得力的干将。
第52章 开到荼靡花事了(四)
回到青桐书院的玉黎果然就听说他父亲玉章辞曾派人来找他,不过青桐书院并不是闲杂人等可进入,因此并未让小厮进去,小厮便让人传了话,说“左相公嘱咐咱们家三少爷速速回府”。
玉黎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禁嗤笑道:“回府?回府做什么?为了他的仕途还是为了他的颜面?”玉章辞是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来的……也许为了他的仕途,也许为了他玉府的颜面,他都可能让玉黎站出来去向京兆府求情或者干脆证明秦氏是清白的……
更或者,现在秦国公的人正在玉府活动,若是见了他,直接抓了他未尝不可……
所以玉黎便唤来青桐书院的一个小厮,给了他一点碎银子,让他去玉府说“祁公带着贵府三公子到卫城去了,四五日后回来,贵府三公子让我来报个信”。
他这个苦主不在,便是想要在他身上做文章,也没有机会下手了。
先前他让智雪求长乐公主出手相助,结果暗卫回来说,公主定然会鼎力相助,请他俩放心。有了长乐公主这句话,他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再加上到时候秦府自顾不暇,秦氏定然无法逃脱制裁!
而他,就在暗处等着看戏吧!
京兆府。
杨秀之正愁着,因为秦氏这个女子非常泼辣,刚开始还挺怕他们几个捕头的,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就放开了胆子,无论他们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或者答非所问,更或者干脆破口大骂,他们知道她是秦国公的女儿,也看在她是玉章辞夫人的份上,不敢对她如何,她便看准了他们不敢怎么样,便愈发目中无人。
杨秀之是不能用刑、不能詈骂,什么办法都没有,他们上午前去秦国公府捉拿冯安,却遭到了秦国公府的抗拒,说冯安并不在府中,对方是秦国公府,他们捕头也不敢明目张胆往里闯,更何况秦国公府是有武功高强的侍卫的,若是和他们打起来,必然会两败俱伤,而且也会弄得不好看,事情就闹大了。于是冯安不能捉拿归案,只凭一个杀手的口述,显然还不够证据落案,但是这个案子拖一天,就一天的麻烦,毕竟秦氏身份不凡,拖久了,就夜长梦多了。因此杨秀之愁得头都快挠秃了。
正愁着,有属下来报,说秦国公公子来了。
秦国公公子就是秦桓唯一的儿子秦越,他三十六岁,是京畿兵的中护军,正四品,与杨秀之这个京兆府尹平起平坐,不过他因为很有可能继承秦国公的爵位,所以向来很看不起二品以下的官员,尤其是文官,对杨秀之这个京都的管理者也十分傲慢,杨秀之与其打过交道,深知他的为人,心中对他也是十分不喜。
不过,杨秀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自然不会去与秦越计较。他见到秦越,拱手行礼,笑容满面道:“秦将军别来无恙。”
秦越却是礼也不行,仿佛比杨秀之高一等似的,扯了扯嘴角便坐到了上首去,表情非常傲慢地看着杨秀之,道:“我长姊的事,杨府尹你还没查清楚吗?”
杨秀之心想,我上午才去你家捉拿冯安,现在你就来问我案子查清了没有,你在和我说笑不成?不过他还是笑容满面地说:“此事事关重大,需谨而慎之,本官得慢慢查,细细问,否则毁了令姐的声誉,便罪过了。”
秦越冷笑一声,道:“如今全京都城都知道我长姊被你抓来了,她的声誉难不成还没毁吗?”
杨秀之低着头不答。
秦越又说:“不就是个庶子?杨府尹你难不成家中没有庶弟庶妹吗?那些出身下贱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你何必抓住不放大做文章?连我那丞相姐夫都不计较了,你在此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杨秀之闻言,面上仍是满面笑容,但话语却反唇相讥:“请问秦将军,现在有一个无赖抢了一个老翁的银子,但那老翁因为惧怕无赖的报复而选择不报官,那么我作为府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我该如何呢?若是因为老翁的不计较而纵容那无赖胡作非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