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妄议婚姻,岂不是可笑么?”
“那父皇母妃要是答应了你就肯嫁给我?”元珩一想到此,十分激动地握住了玉黎的手。“你是男的女的我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言语,更无需去在意……”
玉黎见他认真起来,笑容慢慢凝滞在了唇角,他缓缓将元珩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拂开,低了头,不去看那灼灼的目光:“元珩,古诗有云‘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我不想像菟丝一样依附于你……若真的嫁与你,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每日不是等你回来便是为你打理府中事……我不愿如此。”
就像前世嫁给萧谨言一样,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萧谨言,短暂的一生都围绕着他转动……可是最后他得到了什么呢?对方说厌弃就厌弃了,后来的他简直比萧谨言府里的下人婢子都不如。
元珩是他喜欢的人,他珍惜对方的心意,更珍惜他们之间的缘分,所以他不愿再重蹈覆辙一次。他仍是坚信,有些东西,若是始终得不到,或者得而复失,索性一开始,就不要去奢望得到了。与其到后来去回忆“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痛苦怅惘,倒不如不曾有过彩云明月好了。
如果他未经历过前世,也许现在他会奋不顾身地答应元珩,哪怕现实阻挠……可惜,他已经历过一次令他痛彻心扉的感情欺骗,他很难再敞开心扉,哪怕只是伸出手试一下。
元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黎儿……”
“多谢你对我的爱护之意,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吧。”玉黎说着,朝他一笑,竟转身径直离去了。
元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说得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第二天,玉黎去家塾上课,就听玉澈说萧谨言出了大事……他为赴约,在大街上纵马,结果马受惊将他甩了下来,性命倒是无忧,只是恐怕人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阿黎,那是他的报应,谁让他说你的坏话诋毁你!”玉澈愤愤不平地说。“可见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玉黎只是笑笑,没发表意见。
又过了一天,玉黎就听有人在传,说那是萧谨言今年的“劫数”,谁叫他不好好待在家中,还要到处闲晃,结果应了劫。
萧谨言此人的风评并不好,是以许多人都对他的落马都是冷嘲热讽、漠然置之,倒很少有人去探究他怎么就会在热闹的大街上落马这回事了。
……
玉黎幽幽地看着自己在纸上写下的“萧谨言”三个字,突然露出一丝冷笑来。
烛火“噼啪”一声。玉黎伸手将纸放在烛火上,看火苗一点一点吞噬纸张,随即那三个字也渐渐不见……
他将烧了一半的纸扔进了火盆里,面上的冷笑已经变作了快意。
从此以后,我不再恨你,也不会记得你,我的锦绣人生,将不会再有你“萧谨言”三个字。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第83章 等闲相见莫相亲
玉玄的婚事办得风风火火,这是萧文鸾第一次主持府中这样大的事,又是显示她后母心慈的时候,因此对婚礼甚是用心。
玉玄的成亲对象是朝中水部员外郎李铎成的女儿,李铎成也是为了升官不择手段的人……明知玉玄是个罔顾人伦会与自己庶母苟合的人,却还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完全是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了向上爬的垫脚石。而且一直对玉章辞和李氏说他的女儿多么乖巧多么美貌,几乎是以一种推销的架势将自家女儿往玉府推。玉章辞当然很希望能有官宦人家的女子愿意嫁给自己儿子,因此非常满意这桩婚事。
总而言之,这场婚事是两方都很满意,因此纳彩、问名很快一个个提上议程,过了一个多月,都已经纳征了,突然就出了岔子……
秋华突然跑到玉老夫人面前说,自己怀上了玉玄的孩子。
老夫人虽不愿玉玄的婚事被搅黄,但是玉府的香火自然是顶重要的,因此立刻请来了孔大夫为秋华诊脉,结果还真的诊出秋华有了一月多的身孕,而玉玄自己也承认,秋华腹中之血脉是自己的。这下李氏无法,只好与萧文鸾商量了之后,提了秋华为妾。不过,此事乃悄悄进行,萧文鸾下令府中下人不许往外传,更不许传给李府知道。
已是四月下旬了。
玉黎穿着藕荷色的薄衫,倚在窗口看外面的琼花出神。
“轮到你了阿黎!”温欲雪坐在对面,有些催促似的喊他。
玉黎回过神来,转头看他:“每次轮到你都要想很久,我不出神才怪。”说着,低头一览棋盘,指着其中一子道,“你方才落在这?”
“你记性也太好了,这还记着。”温欲雪说着,笑着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我是臭棋篓子,以前在寺里,师兄弟们就不愿和我下……不过许久不与你对弈,你的棋艺倒是突飞猛进啊!”
玉黎落下一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有时间琢磨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