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魁所见,也仅仅只是是邵绝对江珊的温柔。
江珊躺着,精致的面庞,眉心一点朱砂,让她整个人染上一种绝美妖娆之感。她一声不吭,阖着眼,许是累了又睡过去了。
江珊很少起来,她本就先天不足,又气血攻心,医生都说,无力回天,只能看着她死去。
天下神医的药道人的二代弟子药子说,要救江珊,唯有一法,求师叔医治。
那药子的师叔,就是医君。
医君脾气古怪,救人看心情。心情好了随便救,给钱给的多让他心情舒畅也可施为,要么就是有什么奇珍异宝让他看重,他亲自索要,许诺人情。
可无论邵绝怎么开条件,医君都不愿意出面。
这使邵绝暗怒。
“你囚了我,还想怎样”
“睡着”的人终于冷冷开口,邵绝面上微冷,很快便化作心疼。
“你不要招惹他。”
“招惹,只许他杀我父亲?”
“那是为了”
“为了你,所以,你也滚”
……
逆天居。
九叶葵依旧旺盛遍地而开。碧叶如玉,丝瓣团聚如冠,瓣红如血,貌似传说中奈何桥畔的彼岸之花。
彼岸之花,花叶不相见。还好,他睁眼的一瞬看到了无双,无双并没有离开。开花见叶,九叶葵才是最摄人心魄的花。
叶魁仰卧在躺椅里。
几日的礼训马马虎虎,没什么瞎眼的真的敢凭借自己只能为侍的身份来挑叶魁的刺,不愉快的东西也尽由四王给挡下,奴才也因为宰相和七王的威严对他唯唯诺诺,就连走路习礼的训教嬷嬷,训过别人后看他,都像是要冒死直谏的老大臣。
他顺畅的过了训礼三天,回到了天殺阁。
邵绝在江珊房中,那是他的禁地。邵绝不允许他出现在那里。而且,拒绝一切人打扰江珊。
若非是江珊,叶魁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后阁是男子禁入的场所。
话传不进去,人见不着,叶魁觉得新生烦闷。
可每当想起邵绝冲冠一怒的冷脸,他还是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
人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他了。
竹椅轻轻摇晃着,天气却是风清天高云飞扬。
那一向他向往的自由舒适,令叶魁有几分心恍。
他被什么拘束了。是爱吗,还是执念?
他收回发散的思想,看着面前已经跪了半个上午的人。
叶魁红衫下修长的腿翘起,脚板正踏在十二的肩膀上。
他心绪烦躁,正适合此时的审问活动。
十二跪了半个上午依旧笔直,和初见一样,逆来顺受。
身为殺卫十二做的太称职,坚毅沉默,唯命是从,毫无自己的思想。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十二”
十二自始至终不愿意说实话。
叶魁嗤笑,狰狞的面具上露出的狭眼微眯,颇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身上并没有天殺阁的蚀心蛊”
这是前几天他查到的。
十二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依旧跪的笔直,沉默不语。
“你不解释一下?”
“请主人惩罚。”
十二似乎不愿意解释,有什么难言之隐,那逆来顺受的样子却不像伪装,这是殺卫被调教出来的忠诚,半点不带虚假,但人体内没有噬心蛊还隐而不报,就是犯了大忌。当以叛论处。
叶魁修长的手扣住十二的脖颈。
跪在身下的十二明显紧张起来,功力勃发。这是所有高手在被扣住命门的正确反应。但很快就被他压下了。
那样一个健美英气的男人跪在身下,毫无防备,当真是能激发起人的征服欲的,可叶魁却只是冷着脸色,他需要一个手下,这个人明明合适,却有瑕疵。可想到人为他锁刀那一瞬,人刻板但是下意识做出的维护举动,的确戳中了他内心的柔软。
他愿意给这个人一个机会。
叶魁懒得再问,只将一只被焚神炼化过的噬心蛊打入十二体内。
十二安静的一声不响,却在抬头看见叶魁腰间的短匕时神色微变。
叶魁懒懒的,似乎失了审问的兴致。他明显看到了叶十二的变化,可他不想知道了。
问话的机会他只给一次。
十二咬了咬牙,欲言又止,却也不敢擅自发话。
叶魁素来慧智,但也猜不到叶十二因何而变,只要忠诚便可。不问归不问,既然已经种了蛊,就不怕叶十二背叛,所以就应该人尽其用了。
他保持着踩在人肩头的姿势,运转功力,牵引起叶十二身体里的蛊虫。
高大驯服的男人突然浑身绷紧隐隐颤抖起来,却没有改变跪直的姿势。
催动的功力一点点增加,人晃动得更为厉害,叶魁隐约看见叶十二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