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看向他的神情里竟染了几分尴尬。
叶魁探了探人的额头,冰冰凉凉,还有些湿,怕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探手的时候人微微抬头去碰他的手背,露出修长的脖颈,脖颈上骨头因发力而清晰,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断掉似的。
他这才发现慕天翊有什么不对,好像极力渴求着他的触碰,这在他碰过对方的额头后更加不可抑制。
“他一直这样,大夫有说什么吗?”
“并没有,属下身体寒凉。大夫说王爷现在身体处于极冷状态,应该拿温水暖着,但是温水不容易控制,很可能会再次着凉加重病情,而再过热的东西可能会损伤王爷过冷的皮肤”
所以慕天翊这番举动是在渴求自己的温度吗?
叶魁突然想起叶知命关于“瘾”的说法,神色暗沉下来,看着慕天翊红润起来的唇,想着人故作柔弱颤抖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烦生恼。
他最不喜欢这种心思驳杂之人。
这下他反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人的手塞入被子压好被角捂紧,就坐实在床沿拍着人盖的被子嘘寒问暖。
“你身体虚弱,不要乱动,乖乖躺着”
人听着他的话就真乖巧的不动了,其实是他的被子压的过紧无法动弹。
叶魁低身贴近慕天翊的脸,苍白的小脸,双眼虽然冷淡,却好像在极力抑制什么,微微泛着水光看着他。
叶魁知道,巨大的热源可及而不可触定是挠心挠肺,而看着人意图“引诱”自己却如何也不得法更是有趣至极。
可事实上,那双冷淡眼睛泛起水光就足以让他挠心挠肺了。
叶魁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折磨对方还是在折磨自己,便起身一把扯起地上跪着的叶十二。
“走,回去”
叶十二心下一转,便知道,这是要回天殺阁了。便垂手应是稳步跟在后方。
一路缓行至天殺阁,途中叶魁颇多思虑,其实也并不是他想去想,只是慕天翊的身影一直晃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种令人着魔的凉。
“以后我用不着你的时候,你就去侍殿”今天早上叫了叶十二,便断了他在侍殿的训练,叶魁左思右想,身旁确实缺个可以使唤的人,而这个人可以随时应急应对他毒发最好,就打算这么用。
尽管让善于隐匿刺杀的死士干这种活计有些浪费,但叶魁一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不会思考这些,也就当然不会思考,白日伺候他身侧晚上到侍殿受训的叶十二,要怎么度过。
叶十二当然也不会并且没有权力想这么多,只垂首应是,脸上微微有些苍白。
“那药的剂量你可以用少些,均分到一个月吧,用完去宰相府取,注意隐匿,让二哥的死士知道就行了”
叶魁吩咐到这里,突然一顿,余光瞥过叶十二。
他好像在不经意间让叶十二知道了什么事情,此人是谁的人他还不确定。
不过他知道的想来也不多,不足以推测出二哥身份,毕竟连自己也是对二哥的几个身份稍有怀疑,二哥定也会掩饰好。
如果当真暴露却也无掩饰,只能证明暴露对二哥并无影响罢了。
叶魁稍稍放下几分心来,又补充到“你以后打理我身边的一切事宜,你知道要学什么,自己提于侍殿殿主就好。之前学的乱七八糟的,可以停去大部分”
侍殿本是为阁主准备宠侍之处,里面教的东西不言而喻。然而当今阁主邵绝并不喜床笫,故而只分了小波殺卫去侍殿学习,这波殺卫之后将会在一些特殊任务中起特殊作用。
十二殺卫中,前六殺卫皆是有自己思维主张,可为阁主分管理之忧之人,其中殺六就专门负责侍殿殺卫。侍殿殺卫和其他殺卫不同,他们的训练更为严格,既要不损害他们自己的思想,又要保证忠诚,这样“美人计”才可以实现。
所以叶十二难免去了会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除此之外,伺候服侍的功夫侍殿教的也是一等一的好,毕竟只靠那些乱七八糟,并不能完全俘获任务对象的心。
叶魁余光看见叶十二耳尖泛红,脸上微微冷下来。
这不该有自己思想的殺卫十二,竟是个会害臊的。
到了天殺阁,叶魁见一路行来路道安静,微微蹙眉,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他抬手拦住一个小侍,小侍面上有些畏惧慌张。
“怎么回事”
“回大人,是江珊小姐心疾犯了”
等到叶魁走到江珊的门院外时,果然不出他所料,小侍丫头进进出出,大夫几乎全部聚集于此,里面隐隐传来邵绝夹杂着暴戾和隐忍的低呵。
邵绝为江珊愤怒至此,但也害怕打扰到江珊而极力隐忍,这种细腻温柔,叶魁从未感觉到过。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来回的人和交谈以及他适时的问话让他明白了一切。
邵绝日常去探望江珊,恰好江珊气色不错苏醒,二人不知为何起了争执,说是争执大概是江珊一个劲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