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跟你说,要不是你那时候救了我一把,我这会儿还不知道是坐是躺呢。”
张清摇摇头:“姐,一家人,不说这种话,爸呢?怎么样了?”
“没事,除了说话不方便点,别的都还行。”
张清听了,凑上去跟张富贵说话,张富贵舌头不利索,说话含含糊糊,张清问了一句,他一边回答一边流口水,张清抽着纸巾耐心替他擦掉,一点儿没见嫌弃。
说了几句,也就没让他再多说了,帮他拉拉被子,让他好好休息。
老人这边安抚完了,四个年轻一辈去了外面的沙发上坐下,开始商讨让张氏去南京的事。
“昨晚上我也试着跟妈探了探口风,妈还是不太同意。”叶家良摇头叹气,坐在那儿也是一脸没法子。
“实在不行,反正衣服也带过来了,爸出院的时候,我不跟老头老太太说,直接让司机开着车去南京得了。”张于娇语气急切,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老头老太就这么再回村里了。
张清挠了挠脸,茫然地看向郭翊:“你呢?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你不是向来点子多吗
?”
郭诩抿了抿唇,看了看三人,啧了声道:“法子倒是有,只是这是个损招,上不得台面,不知道你们愿不愿用了。”
“不管阴招阳招,有用就是好招。”张清催促道,“说说看吧。”
郭翊笑了笑,低声道:“找几个假日本人,去门口蹲点,别的不用做,就靠在门口干等就行,另外,这边跟医院说一声,出院的事往后再延迟,可以的话,稍微将张叔的病情说的严重点,比如不能再受刺激之类的……”
郭翊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确实,还真是个损招。
张于娇皱着张脸:“这……这真的有用吗?”
叶家良点点头:“我看行!”
“那就试试吧。”张清最后一锤定音,“找人的事交给我,我让阿章来,阿章肯定有认识
的。”
这么订下之后,四个人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彼此真挺损的,张于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叶家良也呵呵笑了,张清弯着眉眼看着郭翊,郭翊挑眉回视他一个坏笑。
张氏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隔着玻璃就看见他们似乎聊得挺开心,她坐在张富贵身边,幽幽道:“我知道你也怪过我,当初收养阿清,你们都反对,都为这事跟我置气,你们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收个疯子当儿子,可你们也不想想,如果阿清真是个疯子,他怎么可能带大靖靖呢?他不傻,也不疯,他当时脑子里,就像是缺失了些东西,忘记了,所以才显得那么无知。”
张氏叹了口气,张富贵掀眼皮看她。
他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张氏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跟我道什么歉啊?等你好了,你自己跟阿清、跟靖靖道个歉,你看看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儿子不跟你计较那是孝顺,我们可不能倚老卖老,明知道错了,还打肿脸充胖子不愿承认,天下可没这道理,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没准哪天说去就去了,以前想让于娇他们认阿清,是怕我以后老了,不在了,阿清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没亲没故的,现在好了,他找着了自己想找的人,于娇也肯接受他了,我真是……死也愿意了。”
张氏说着,拿床头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病床上的张富贵也红了眼,满目愧疚。
张富贵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娶了个多么伟大的老婆,这个老婆比他明事理,看事比他透彻,关键她对张清的那份心,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伟大母爱吧?他如今能沾张清这么大的福气,这么大的光,那可都是他老婆替他积的德!
送张清他们离开的时候,因为郭翊的缘故,张氏也陪着送到了病房门口,看着走廊里空空的座椅,张氏微微闪了闪神,不过老太太没表现出来,张清他们自然也没发现。
等他们走了之后,张氏把张于娇悄悄叫到一边,背着张富贵问她:“你弟弟呢?”
张于娇木着一张脸,冷声回道:“我不知道,家良说昨晚上他一直都在,早上的时候,说是有事要办,也是跟家良打的招呼,走了。”
张于娇护着张于河是一回事,可愿不愿意原谅这个弟弟是另一回事了,有时候亲情就是这么矛盾,见不得离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张氏顿了顿,问道:“是不是被山田那老贼叫去了?就你弟弟那性子,就是被他打死,他也不吭声,你打个电话,赶紧问问。”
张于娇看着张氏好一会儿,吸了吸鼻涕道:“张于河真是瞎了眼了,从小到大,您最疼的就是他,如今他都这样了,您还是这么关心他,可惜,他读了那么多年书,都读进了猪肚子里,礼义廉耻他一样没学会!”
张氏由着张于娇抱怨,她最近的脾气真的变得很多,可能是糟了大的变故,张于娇这么说,她拍了拍女儿的背道:“你也是当妈的,虽然昨天山田枝子那话听着不中听,可当母亲的,哪有舍得自己儿子出事、坐牢的?就说你弟弟,我心里恨他也是恨的直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