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才没有他好看。”
赵氏与幼老爷面面相觑,要说不解风情,幼清当属第一人。
“原来幼公子便是王妃。”释心笑道:“王爷在山中这几日,偶尔提起幼公子,只道幼公子玲珑剔透、心思纯澈,如今得以一见,果真如此。”
幼老爷追问:“释心大师与王爷相识?”
薛白颔首,“本王常来归元寺。”
幼老爷顿时心下一片惶惶然,他压低声音问道:“夫人,你说这佛祖会不会偏心?”
赵氏挑眉,“嗯?”
幼老爷说:“我们想求佛祖保佑,让清清和从嘉王早日和离,但是这从嘉王常来归元寺,说不准他已经和佛祖混了个脸熟,你说佛祖是会帮他还是帮我们?”
赵氏思忖片刻,和幼老爷商量道:“不若我们再多出些银两,再把这些个庙宇全部翻新一遍?”
能用钱来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还能求个心安。幼老爷立即竖起大拇指,“还是夫人高明。”
这样决定下来以后,赵氏便用幼清身体不适作为托词,把人推进客房,她的表面是爱子心切、无微不至,实则丝毫不给薛白任何与幼清独处的机会。
幼清奇怪地说:“那个什么、什么王爷的……”
“从嘉王。”
“就是他!”幼清睁圆眼睛,委屈巴巴地说:“你和爹爹都不许我跟他讲话。”
“你的嘴上没个把门,说话也没有分寸。”赵氏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哄道:“我和你爹还不是为了能把你带回金陵?你自己说说看,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失忆了,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我们怎么走得了?”
赵氏问幼清:“还是说你又想留在京城了?”
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留不留。”
赵氏便问他:“那你想和王爷说什么?”
幼清小声地回答:“……就想问问他是不是打算留在归元寺做和尚了。”
“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点儿温度也没有。”幼清想了一下,嘀咕着说:“而且、而且他就像是一个神仙,隔得好远好远,比这座山上的和尚都还要清心寡欲,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对了,刚才他还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连手都是凉的。”
幼清自言自语道:“他真的是个王爷,不是仙宫里的神仙?”
赵氏尚还记得自己头回见到薛白,也是这般的惊为天人,尽管后来只觉得幼清是让鬼迷了心窍,才让人哄到了京城。想到这里,她到底没有多言语,只是怜爱地对幼清说:“上山也把你累着了,先睡一觉。”
幼清乖乖地点头。
赵氏临走前又摸了几下幼清的额头,确定他并未发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从客房里退出去。
五方山上清静归清静,林间的蝉鸣却格外扰人,幼清就枕着这蝉鸣,扭头便睡得不省人事。
再醒过来,月上枝头。
闲寂的古池旁,蛙声一片,而置于墙角的更漏水流汩汩,滴答作响。幼清捂住耳朵,却始终遮不住泠泠然的笛音,那曲调里既挟裹着九万里风声的肃杀,也有着江南梅熟日的潮湿与缠绵,他翻来覆去都认定这是魔音灌耳,再三入睡失败以后,幼清终于愤怒地爬起床,打算去吵架。
只是门一推开,他却见到了薛白。
月色皎洁,薛白那身雪色的衣衫几乎完全融入这冷清月色。他正闭目吹笛,白槿的花枝攀过院墙,纷纷扬扬地落满衣肩,恰似风雪袭人,又恍若置身冷落仙宫,徒增几分可望而不可即的疏远。
当真是霞姿月韵、清风霁月。
幼清决定暂时原谅他了。
一曲终了,薛白瞥向幼清,“醒了?”
幼清忍不住抱怨:“这么吵,怎么可能不醒。”
薛白收起玉笛,眸色一片深黑。他淡声道:“不这么吵,你就起不来。”
幼清后知后觉地问他:“你是故意的?”
薛白向幼清走过来,不置可否,而后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是不是岳母与岳丈又向你说了什么?”
幼清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
“每一回……”薛白的眼神无波无澜,眉头却轻微皱起。他说:“只要他们来京城,再把你接过去住几天,回来你便要同我闹几天脾气。”
薛白盯着幼清,缓声问他:“这一次又说了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
当然是要带自己回金陵。
赵氏叮嘱过幼清不能把这个说出来,于是幼清连连摇头,眼神到处乱瞟,他有点心虚地回答:“爹爹和娘亲什么都没有说过。”
薛白见状,倒是未再搭腔。
幼清自小便是娇生惯养,幼老爷与赵氏宠他宠得毫无章法。他们起初见到薛白,原是打算让薛白做幼家的上门女婿,却不想薛白身份尊贵,自己不仅上门女婿没有了,还赔了一个幼清,是以幼老爷与赵氏一早就对他隐瞒身份心有不满。
至于幼老爷与赵氏乐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