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孩子们需要什么,但是也许孩子自己知道。”全某某往后退了退:“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我有什么好顾忌的。”李全友拿起水缸喝了起来:“只不过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成立完善的中小学教育系统,让它成体系,成规模能够在新中国推行下去。”全某某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眼镜:“你在顾忌,你担心我走的路不对。”
“你都试点了,我有什么可担心啊,而且你跟我说这些,我都不懂,”李全有放下水缸:“我只是个大老粗。”
“你这样的大老粗,没几个。”全某某拿袖子擦眼镜:“大家都在找出路,敢想敢做的不止我一个,我是试点了,但是学校刚建立,我那些想法一个都开展不下去,我想教学生全面发展,可是现在的孩子连字都不识,你去跟他讲什么?”
“那就从识字开始就好了。”李全有慢慢道。
“现在不代表以后。”全某某却用着很急很快的语调:“现在是特殊时期,新旧文化的改变和冲击,但是以后呢,以后的孩子难不成七八岁了还不识字吗?很快就会改变的,那以后的孩子怎么教,如何教?”
“你想得太远了。”
“远不远不是我说的算。”全某某又把眼镜戴起来:“青少年的教育不可能永远维持在给七八岁的儿童普及如何写自己的名字。”
“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李光久干什么?”李全有抬起头,直视全某某。
“我想让他做我的试点,我把我所能想到的,所能应用或可以应用的,用在他身上,由他来告诉我到底合不合适。”
“可是他代表不了全中国的八岁孩童。”李全有指向李光久:“你这条路只会越走越窄。”
全某某露出了笑颜:“我说这世上没有你这样的大老粗。”
“你拿我儿子瞎折腾。”李全有慢慢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难不成还想求得我同意。”
“总要先试试吧。”全某某叹息一声:“说到底,对你儿子也有好处,因为再也不会有人能够体验那么多种文化……”
他站起身,把衣袖收拾妥帖:“不过你不愿意也情有可原。”
“我有一个问题。”李全有问道。
“请说。”
“你可不必跟我说这么多。”李全有也从椅子上起身:“又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么多?”
“想要拿别人的本子写字,总是要跟主人打一声招呼,这是礼貌问题。”全某某向他抱了抱拳。
“那行吧。”李全有扬了扬手:“你就做你想要做的吧。”
全某某抱拳的手僵持在空中:“你这是何意?”
“我就问你,你这样要搞多久?”李全有没有看他,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纹路。
“最快一年,最长十年。”全某某放下了手:“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我管什么小事大事,十年不行。”他仿佛极不耐烦一般,拍了一下旁边默不作声的李光久:“这小子就只能给你玩一年,最长两年,两年后老子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呢!总不能又丢下他们娘两个。”
全某某站在原处,定定的看向李全有,斩钉截铁一般吐出一个字:“好。”
李光久喉咙干涩,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李全有,又看了一眼再次抱拳后欲走的全某某,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全老师——”
全某某停了下来,看向李光久:“哎。”
“我能今晚在家里待一晚上,明儿再去学校吗?”李光久干巴巴的问道。
全某某露出了一个微笑:“当然可以。”
随着全某某和孙默的身影渐渐远去,李全有走了过来,又拍了一下李光久:“你小子,不送送你们老师?”
“爹,”李光久抬起头:“你们说路,到底是什么路。”
“你这个笨小子,”李全有笑了起来:“还有什么路,当然是新中国要走的路。”
李光久有些发怔,李全有自顾自的在一旁笑道:“就跟捞金子似的,一群人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大家都在找路,找出去的路……”
“可是……”
“可是什么?”李全友望着他,眼里带着调侃。
“我不知道。”李光久摇头,他像是很受冲击,头也不回的往里屋里冲了过去,周香叫他,他都没有理会。
李全友慢慢踱步进来,被周香一拉:“你又跟孩子说什么了?”她怨怪道:“你们这些人,一天天的,折腾自己就算了,折腾孩子干什么?”
“哈。”李全友笑了一声:“这又不是我要折腾他,他们老师找上来,这孩子就这样,倔脾气,又爱东想西想,谁知道他哪里出问题了。”
“那你和那个全老师说的,一年两年的,要我说那全老师也是做事情太想一出是一出了,什么东西都要有个过渡,这心急怎么能吃上热豆腐?”周香一边收拾桌上的茶水,一边道。
“哈哈哈。”李全友没忍住,笑个不停,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