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安逸,一时的和平吗?”
全某某也许没有李光久来源于现代的智慧和眼光,他也没有什么比较高深的学问,但是他每说出来的一个字,一句话,就如此震撼人心。
“我一夜一夜的思寻摸索,我每天都在想——我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他指向陈友之:“那些孩子们要怎么办?”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得想办法,想出路。”
“我总是担忧,担忧自己太软弱,思想太狭义,担忧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接着他抬头看向李光久:“但是你给了我启发。”
李光久不由得随着他的目光,往后后退了一步。
“我不在乎你是从哪里来,你是山野里蹦出来的妖怪也好,你是梦里被神仙点播了也好,我都不在乎!”全某某用力的拍了拍书桌:“你说我不信任你?”
李光久不由得张嘴:“我……”
“不用说了。”全某某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陈友之叹了口气:“全某某你……干什么要想得那么多,那么深,人都说在其位谋其事,你只不过是一个……”
“我不想,你想吗!”全某某打断他的话:“你想过什么?!”
“你别这样……”陈友之皱着眉头。
“你不是说我,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吗?”全某某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这里,这里每天都在恐慌,恐慌到不敢在你们面前露出一丝一毫,因为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全老师……”李光久不由红了眼眶。
“当不起你这声老师。”全某某摆了摆手:“不用叫我老师。”
“全某某……”陈友之不由向他走了过去。
“不用靠近我!”全某某往后退了一步,他把由于刚刚激烈动作而导致掉到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重新戴了上去,顺手抹了抹两侧的短发,使自己的仪表稍稍看得过去了一些,耸动了下鼻尖,抬起头,看向面前两人那懊悔又纠结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这世上没有人真的是万事成竹在胸,大部分都是端着一副虚伪的壳子摆摆样子罢了。”
他叹了口气:“我今天情绪不对,也没心情在说什么了,你们……”他顿了顿,摆了摆手:“都回自己的寝室去吧……”
“我哪有寝室。”陈友之还是走了过来,他低着头,轻声道:“我帮你,你不用害怕了,我帮你。”
“呵。”全某某嗤笑一声:“你能帮我什么?”
陈友之也不介意:“你需要什么,我就帮你什么,不要什么事情都瞒在心里,憋着不说出来,而且……”他侧过头,把立在一旁动弹不得的李光久拉了过来:“这不是还有我们的李光久吗?”他说得太急,以至于被口水呛了一下,一直说话风趣的他,这时候难得的口拙,半天才挤出一句:“肯定会有用的。”
李光久抬起头,陈友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由得有些用力。
“全老师。”他张开嘴:“我……”
那刚开始吐出的第一个字都让他感受到了阻碍,说什么呢?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可以说出来?
但是他又看了全某某一眼,看到这个人那疲惫到不修边幅的仪表。
终还是重拾勇气:“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
他说:“你说得对,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始,不,不是即将开始,而是正在进行,这是一场漫长并且错综复杂的战斗,战局当中的每一刻,每一秒都在变化。”
陈友之捏在他肩膀的力道略微放松了一些,他接过李光久的话:“如果你是司令,那我们是你的前哨。”
全某某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仿佛闪烁着晶莹,他摘下眼镜,仰头眨了眨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全某某何德何能……”
陈友之咧开嘴笑了起来,极其自然伸出手环住全某某的肩膀,忽然用着轻松的语调:“那么司令,借我点钱呗……”
全某某那一腔热血啪的一下就被浇灭了,他嘶了一口气:“你要钱干什么?”
“搬家啊。”陈友之理所当然道:“搬到镇上来,这样也能近一点,田我打算租出去,现在不是可以转让一部分吗?”
全某某甩脱陈友之环住他肩膀的手:“你离开部队的那笔钱呢?”
“那笔钱……”陈友之抓了抓脑袋:“我都给嫂子了……”
全某某一脸无语的看向他。
“哎呀——”陈友之叫了一声,坐会自己的小板凳上去:“不给就不给,难道我还能挣不到钱吗?”
就是李光久也对陈友之有那么一丝丝无语:“陈老师。”
“干什么啊,小半仙儿?”陈友之侧过头。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吧。”他缓缓道:“而且我不叫小半仙儿。”
“商量……”陈友之有些烦恼的皱了皱眉头:“我媳妇儿倒是一直跟我抱怨家里顾不过来,我本来已经打算好辞掉这里回去帮她……唉,不知道她会不会支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