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常曦呆呆地看了她片刻,随即惊了。
叶潇曼?!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这里?!”
叶潇曼有些茫然地抬头:“大公主染风寒,不便来此,家父随行,便带上了我……”
容常曦忽然想起华君远也来了。
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好不容易提前见到了华君远,要和华君远提早认识了,可叶潇曼怎么也提早来了?!
这,这不是白搭嘛!
叶潇曼眨巴眨巴眼睛,她胆子是一贯地大,试探地问:“殿下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讨厌的不得了!
容常曦张了张嘴,又想到她来也来了,自己现在发脾气也没用,更何况上辈子最后,叶潇曼勉强算是帮过她一次大忙,叶潇曼自己最后也没嫁给华君远……只是!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记得庙里要上晨课的。”容常曦索性无视了叶潇曼,侧头问尤笑。
尤笑道:“已过了晨课时间,圣上说您身体不适,第一日的晨课便先不去了。”
容常曦道:“那其他人呢?”
尤笑一直守在她屋子旁边,自然是不知道的,叶潇曼立刻道:“回殿下,我们都去了。”
“你们?哪些人?!”容常曦警惕的很。
叶潇曼一无所察,掰着手指说:“我去了,七皇子去了,华家二公子也去了……”
容常曦瞪着她,几乎要吐血:“是嘛?!想必你和他们已经熟络起来了吧?!”
叶潇曼无辜地摇头:“晨课无非是打坐诵书,如何彼此熟络……不过,这一路上,七皇子与华公子似乎确实很谈得来。上完晨课也未离开,在与观主大人打机锋呢。”
容常曦立刻一掀被子就要往外冲,叶潇曼吓了一跳,尤笑也赶紧拦住容常曦,给她换上了素色小袄,再将头发梳了一遍,因为来西灵观不便带太多人,赵嬷嬷年事已高,容常曦最贴心的的也就带了个尤笑,凡事都要她一手打理。
尤笑将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哄着容常曦喝了两口粥,容常曦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叶潇曼不知所以然,只能跟在后头。
小屋外便是一条长长的小道,地上铺着青石板,两边栽种着无数青竹,昨夜似乎下过一场小雨,竹叶上染着水痕,更显翠嫩,泥土与竹子的香气扑鼻而来,穿过这条竹林小道,是一块在悬崖边缘凸出去的部分,颇为宽广平整,是为观星台,从观星台看出去,附近山麓尽收眼底,此刻西灵山附近雾气袅绕,如临仙境。
不上观星台,转而向右走,便是西灵观的后门,穿过圆拱形的淡黄色月洞门,里头分布着各种小殿,正中间是最大的主殿,灵山殿,里头供奉着历代皇帝极为信任的西灵山山神,其余的则各有用处。
上晨课的乃是听钟殿,离后门很近,也不打算大,容常曦走到听钟殿门口,便见殿门大开,里头坐了四五个人,最中间的是个很眼熟的老人家,花白的眉毛都垂到了眼角,看起来有些喜感,应该就是叶潇曼嘴里的观主大人。旁边的人则都统一穿着白色的小袄,头发以玉簪束起,围坐在团蒲上。
所有人都穿的一样,可容常曦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华君远。
他实在是很适合白色,即便这小袄朴素到了极致,可他看起来就是与旁人不同。
华君远正认真听着观主说话,眼神真挚,嘴角带了一点笑,像是十分赞同似的,再观一旁的容景谦,盯着老人家,面无表情,简直像在发呆。
容常曦正思索着如何尽可能吸睛夺目地登场,好让这辈子的华君远对自己一见钟情,可还没酝酿出个所以然来,叶潇曼已经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容常曦内心狠狠将叶潇曼骂了一顿,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众人。
那观主眯起眼睛看了容常曦片刻,道:“康显殿下?”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了。
容常曦困惑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个观主,分明就是以前给过容常曦不少苦头吃的老太傅陈鹤!
可上辈子他离京以后,似乎没来西灵山啊?!他孙女还和容景谦有婚约呢!怎么这辈子就变成了观主了?!
容常曦嘴角抽搐,却决不允许自己在华君远面前失态,她整理了一下情绪,露出一个比较完美的笑容,躬身行礼:“太傅先生。”
华君远等人也纷纷起身,对容常曦行礼,喊她康显殿下。
老太傅作势要起身,容常曦立刻过去虚按了按陈鹤的肩膀,道:“先生千万不可行礼,那也太折煞我了……”
她要表现的尊师重道,彬彬有礼,陈鹤却挑了挑那像假的一般的眉毛:“唔?两年未见,殿下倒是长大不少,曾经——”
“我这两日有些不舒服,今日缺了晨课,还望先生不要责怪。”容常曦怕他揭自己老底,连忙打断。
陈鹤饱含深意地看了容常曦片刻,才道:“无妨。”
一旁叶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