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祺颇会享受,里头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颇为奢华,容景祺还沿着整个宅子的回廊挖了个浅浅的沟渠,大概是打算引水做成曲水流觞的感觉,但此时还没有水,
肩舆将她一路往里抬,停在了主屋外,容景祺听见声响走出来,欣喜道:“常曦,你还真来了。”
“那当然。”容常曦笑道,“父皇听说我我来你这儿,才勉强同意让我出宫的呢,且时间有限的很。”
容景祺搓搓手:“这到处都乱糟糟的,连坐也不好坐。”
容常曦道:“我要坐,在昭阳宫里可以一坐一整天,既然都来了,二皇兄陪我到处看看?”
容景祺点头:“自然。”
容景祺在前头走着,一边跟容常曦介绍自己宅子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是做什么的,打算如何修葺,完全是没话找话的行为,但他们两此时正处于充满矛盾,又将要和好的尴尬阶段,何况他们本就不太熟,有话说总好过无话。
东扯西扯了一顿后,容景祺看着容常曦故意贴着白色纱布的额角,道:“伤还没好呢?”
容常曦心说总算进入正题了,她冷哼了一声,道:“被狗咬了,哪能好的这么快。”
容景祺的得意都快忍不住了:“哎,当初我怎么说的来着?”
容常曦心想你说个屁你,但面上还是很伤心地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
“你们这次又是为什么吵起来?”容景祺道,“你们前几日,不是还一同将平良县主弄到西灵山去了吗?”
来了来了,就知道他要兴师问罪。
容常曦立刻道:“二皇兄,你这么说,那也太冤枉人了,我这次和容景谦吵架,恰好就是因为此事。”
容景祺道:“哦?”
“我与平良县主关系向来不错,二皇兄想必是知道的。”容常曦叹了口气,“皇兄你既要娶她,应提早同我商量一下。她其实并不想嫁人,但既然二皇兄开口了,她自是十分乐意的,她能成为我的嫂嫂,我也十分开心,只是不料容景谦那家伙,竟忽然来了这么一手。”
容景祺怀疑道:“你是说,让平良县主代你去西灵山的事,完全是容景谦一个人的主意?这是欺君之罪!”
容常曦倒是很想点头,反正也是事实,她可没收到陈鹤什劳子书信,但若她点头了,恐怕容景祺还会借题发挥,重新求父皇赐婚,她已决定不能把叶潇曼推入火坑,自不能这样害她。
于是容常曦道:“那倒也不是,陈先生确实同我写信,说可以让平良县主代我上山……但此事,我只同景谦一人说过,便是在犹豫,是否要让平良县主去。毕竟这一去就是一两年,山上的环境也不比京城……谁知他急哄哄地就去同父皇说了。”
容景祺冷笑道:“他是也看上平良县主了,却深知若明说,父皇不会将平良县主嫁与她,便来了这么一手……”
容常曦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想娶平良县主,我可以理解,但她不应当这样做!平良县主已十四了,再去山上耽搁几年,这简直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平白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她说的十分夸张,容景祺愣了愣,道:“没错。”
“所以我才去找他,指责他不应如此,可他却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错,除非我能去西灵山,不然平良县主必然要代我去。”容常曦一脸伤心地停住了脚步,“他强词夺理,说只是提前替我汇报给了父皇。”
容景祺思索着,一时间没有接话。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容景祺的后院,那沟渠一路挖到了这里,中间是是一个假山,上头的青苔还未摆放好,周围的花根堆放在假山旁,但若种植下去,花团锦簇,水流潺潺,那沟渠中的水会一路流进假山另一侧的池塘,到了夏日,一定解暑又清幽,容常曦见容景祺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他信了自己的说辞没有,只好做作地夸奖道:“二皇兄这后院真是别有意趣。”
容景祺笑到:“是孟公子为我所想。”
容常曦一愣:“孟俊毅?”
容景祺颔首,容常曦沉默,谁能想到呢,看着老实巴交的孟俊毅其实也并没有她们所想象的那般无趣,他也是有风雅之处的。也不知道容常凝坚决不嫁给他,是幸或不幸……
容景祺像是终于想明白了,道:“照这么说起来,你还算是为了我,才同容景谦吵的?”
容常曦摇头:“倒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我和他本就不对付,自我回宫后,虽然我一直想要同他拉近关系,可他非但不领情,还得寸进尺……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容景祺呵呵一笑:“常曦,你就是太过天真。”
容常曦伤神地道:“通过这件事,能彻底看清楚一个人,倒也算是有失有得,唯一让我记挂的,却是平良县主。前些日子我将她叫来宫中,她同我说,自己并不想去西灵山……为此我还去找了三皇兄一趟,他却也一点法子都没有。”
“老三?”容景祺凉凉道,“你指望他有什么用,他现在忙着同姚家女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