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
容常曦也收回了目光,尴尬地看了一眼华君远,道:“多、多谢华公子。”
华君远轻叹了一声,道:“天色已暗,雪势亦渐大,殿下应当快些摆驾回宫。”
容常曦犹豫了片刻,那边容景谦已几乎料事如神地走了过来,随口道:“辰元,皇姐说今日要同我们一道出去。”
容常曦:“……”
她是同容景谦说好了,无论他们今天要去哪里,容景谦都得带上她,但容常曦以为,还是和上一世差不多的法子,由她女扮男装,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
但,竟是这样?
如此光明正大地,同华君远说,我皇姐要跟咱们一道去那烟花之地?
容常曦嘴角抽搐,几乎不敢看华君远的表情,华君远果然道:“七殿下,这未免也太胡闹了些。”
容景谦淡淡道:“她直接在明心堂等着便是。”
华君远蹙眉:“可是,为何?”
“我要同她一道回宫,否则只恐有人……”
“若如此,不妨你们先行回宫。”
“辰元,你忘了,我要去将她也接来。”
他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你来我往地说了一堆,容常曦听的满头雾水,只知道最后华君远妥协地点点头,道:“好,那这你同康显殿下先去明心堂,我很快便将她带来。”
容景谦颔首,华君远对容常曦笑了笑,道:“殿下,我还有些闲事,先行告辞。”
容常曦只能点头看他离开,华君远刚走没多远,容常曦便着急地回头:“你,你,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是要跟着他走,不是要跟着你走!”
容景谦道:“辰元要去一个隐秘之所,其他人不便跟着去。”
什么隐秘之所,不就是那种地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是要去,还是要去!
容常曦一时间说不上是刮在脸上的寒风冷,还是心头更冷,容景谦又道:“他很快便会去明心堂,我们等着他便是。”
明心堂……?
容常曦疑惑地抬头望着容景谦,容景谦却已经让禄宽打着伞,大步往外走了。
容常曦随容景谦上了马车,马车在大道小道中转来转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终于在一处颇为偏僻的地段停下,这周围并不见什么小贩摊市,皆是一栋又一栋的小院,鲜有人迹,方才落下的新雪在青石板路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竟只有他们的那一道车辙。
他们刚下马车,便有个老仆从里头开了门,微笑地候着,容常曦心下奇怪,这老仆怎的也不欢迎一下他们,等进了屋,那老仆忙上忙下端热茶,生炭火,始终一言不发,她才意识到这老仆或许并不会说话。
小院并不大,院内环境清幽,角落还养了一窝鸡,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民宅,走入屋内,容常曦却一眼看出所有摆设皆非凡品。
容常曦喝了一口热茶,恍然大悟:“这里是你在宫外常待着的地方?”
容景谦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是辰元的小院。”
“……也对,要是你自己待的地方,你才不会带我去。”容常曦嗤了一声,容景谦倒也不反驳,垂眸饮茶。
容常曦起身打量着这窗明净几的小屋,想着或许这里的一桌一椅,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桌上摆着的细竹盆栽都是华君远自己亲手所挑选,便越看越心生欢喜,观赏完毕,她才重新坐下,故作懵懂地道:“华公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
容景谦道:“不便同外人道。”
“外人,我是外人,你难道是他内人不成?”容常曦见他帮着华君远遮掩恶行,不由得心下恼怒,故而十分地口不择言,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捂住了嘴。
容景谦淡定地瞥了她一眼,压根不为这种胡言乱语生气,容常曦只好道:“他当真还会过来?”
她实在害怕,怕华君远沉迷温柔乡……
等她看完了周围的摆设,容景谦道:“皇姐,请随我来。”
容常曦茫然地跟着出去,以为要见到华君远了,容景谦却又一个闪身,带着她进了隔壁紧贴着正厅的耳房 ,这耳房里有些昏暗,只有一张床,一张小几,两张小凳,连窗户也没有,这样的房间,与容景谦独处,让容常曦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回忆,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容景谦忽地伸手挪开那小几上的一个高高的莲式砚台,道:“皇姐在此暂时歇着,辰元很快会来,我也很快会回来。”
容常曦一愣,将耳朵贴在那砚台后的墙壁上,这里显然有些机关,隔壁老仆进去收拾炭盆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容常曦越发困惑:“什么意思啊……”
容景谦道:“皇姐一会儿切记,不要出声,也不要离开。”
说完他便匆匆地走了。
容常曦自是不敢乱走动的,好在这耳房虽小,却十分干净整洁,那床褥看起来也是从未动过,但并不显得潮湿,她在床褥上坐下,迷迷糊糊地半躺着休息,过了也不知多久,外头传来一些响动,容常曦惊醒,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