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渊兴奋地回头看了一眼容常曦,容常曦眉头又是一跳,忽然想到倘若姜听渊当真抢到了金花球献给自己,只怕父皇对此人万分上心,这一世不会有阿扎布闯居庸关一世,他的爷爷姜帆也不会战死,如今的兵部尚书赵冉亦不会引咎辞官,之后姜箜的升迁之路也不会那么快,理所当然地从侍郎变成了尚书……当然,陈巧涵的父亲陈飞宇,也不会成为后来的兵部侍郎。
但姜箜确实是有能力之人,姜听渊也是自小在兵营长大,姜家迟早会有一番作为,到时候父皇看到姜家满门忠烈,姜听渊又对自己如此喜爱,加上这献金花球的事情……
容常曦光是想想就知道决不能让姜听渊拿到金花球。
随着场上战况激烈起来,周围的女子们也开始纷纷细声细气地喊着场上男子的名讳,熟一些胆子大一些的譬如叶潇曼,便喊着“华君远”,而吴家姐妹则喊着“二殿下”,还有不少女子,包括陈巧涵,都在喊着“七殿下”。
容常曦有意要喊华君远,但又不想因此失了公主身份,何况她若袒露出自己的心思,一定会惹得父皇不快,最重要的是,华君远向来是不在意她的心意的。
眼瞧着姜听渊一路带着球来到金花球左侧,他看准距离与角度,狠狠一挥藤杖,容常曦下意识惊叫道:“容景谦!”
你不是要假惺惺地待本宫好嘛,那就赶紧给本宫把这姓姜的球给拦下来!
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周围的几个女子都被吓了一跳,姜听渊和华君远也看了过来,容景谦却看也没看这边,在脚蹬上一踏,腾空跃起,手中藤杖犹如灵蛇一般挡住了姜听渊的的球,他左脚轻点那根竖着的摆放金花球的柱子,借力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骏马之上,还不等周围的人冲过来,容景谦将刚滚落在地的球一铲,白色的小球立刻飞了起来,容景谦又很快补上一棍,他离金花球很近,中间再无人能阻挡,小球精准地撞上了金花球,那金花球在柱子顶端微微晃了晃,到底是直直坠下,落在了容景谦伸出的手心之中。
容景谦握住那金球,回首看着场上众人,淡淡道:“承让。”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顺利的几乎不像是真的,马场与观看席上都是一片寂静,华君远率先将藤杖往马具上一挂,笑着鼓起掌来,其他人才纷纷回神,大声叫着好。
容常曦的心怦怦直跳,姜听渊和容景昊皆是一脸遗憾,就连旁边的姚筱音也不自觉地怂下了肩膀,显然十分失望。
好险,还好容景谦抢到了那金花球……
皇帝也朗声笑道:“景谦骑术真是大有进益,如何,这金花球,你要送给哪个女子?快去吧。”
容景谦颔首,策马朝着左侧的席位奔来,横竖此事已与自己无关,容常曦闲闲地倚在椅子上,观察着周围女子的神色,叶潇曼脸上并无期待,但看着也颇为高兴,至于陈巧涵还有几个女子,则几乎是恨不得将“把球赠与我吧”刻在脸上了,陈巧涵的脸比之前更红,像个熟透了的果子,迟钝如容常凝都看出来了,凑到容常曦身边轻声道:“陈姑娘似乎对景谦……”
容常曦心道,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姻缘天定。
陈巧涵喜欢容景谦,且未来必然会嫁给容景谦,倒也算是个十分幸运的女子了。
容常曦看着陈巧涵,心里头到底有些羡慕,无论是容常凝也好,她自己也好,最终都没能与自己所倾心之人在一起,所以说公主又有什么稀罕的呢……
“皇姐。”容常曦正侧头发着呆,被这一喊回了神,她扭回头,却见容景谦勒马停在了自己面前。
容常曦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茫然:“啊?”
容景谦道:“手。”
容常曦更加茫然,呆呆地将手伸了出去。
容景谦将那金花球放在容常曦手里,瞥一眼一脸呆滞的容常曦,又策马离开,容常曦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发生何事,她低头,阳光照耀下,手中那金花球果然雕工细腻,外圈金球被雕的薄如蝉翼,从繁复的花纹中可窥见里头摇曳盛开的昙花,极其逼真。
☆、盘问
场上又沉寂了片刻, 接着大家便理解地笑了起来,就连皇帝也笑了起来 , 柔妃掩嘴笑道:“看来景谦是暂无意中人, 竟将常曦推出来挡箭了。”
皇帝哈哈大笑:“景谦啊景谦,朕知晓你一向不曾耽于女色, 但也不可矫枉过正。怎么就将那金花球给常曦了呢?”
容景谦道:“回父皇, 儿臣只是按规则行事。”
皇帝有些不解:“哦?规则?”
她身侧的淑妃反倒是第一个明白过来的,她淡淡地笑了笑:“这金花球要送给场中最美的女子, 自然是要给常曦了。”
皇帝恍然,又大笑了几声, 道:“那倒也是!来, 最美的常曦, 你下来,正好要开球了。”
容常曦非常同意自己是在列所有女子中最美的一位,但此话由容景谦说来, 怎么听怎么诡异,偏生她还得下去开球, 下人已将容常曦的一匹暗红色的,性子极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