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些,我不是让他们离开你府上,是离开寝宫!二皇妃如今这般模样……”
“二皇兄。”容景睿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略同医术,先让我来看看吧。”
容景祺犹如抓到救命稻草,立刻让容景睿过来,而容景思则将无干人等都请出了寝房,但说清楚了暂时还不能离开容景祺府上。
容景睿捏住吴丹雪的手腕,容景祺满脸期待地看着容景睿,容景睿叹了口气,对着容景祺摇头:“二皇兄节哀……”
容景祺摇了摇头:“不,不会的……丹雪,丹雪!!!”
他抬脚,一脚踹翻那两个下人:“说!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
容常曦抓住旁边浑身发着抖,盯着吴丹雪尸体的容常凝的手,轻声道:“皇姐,究竟发生何事了?”
容常凝被她抓住,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她怔怔地回头看着容常曦,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二皇兄喝醉了,我们随他来了寝房,我好奇,想知道闹洞房是怎么一回事,便跟了进来……”
“嗯,然后呢?”容常曦其实也怕的要死,但大约是容常凝显得更害怕,她反而能冷静一点。
“二皇兄掀了盖头,大家欢呼起来,那两个仆人又端了两个杯子和酒来,为他们倒交杯酒。”容常凝眼眶一红,“二皇兄见二皇嫂那杯酒太多了,说她半点不会喝酒,便将两杯酒调换了一下,谁知,谁知……二皇嫂刚饮下那杯酒没一下,便捂住喉咙,她嘴角溢出了血,接着鼻子眼睛耳朵里也全都是血……”
容常凝侧着头,半点不敢看地上的吴丹雪,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容常曦光是听她形容便觉得毛骨悚然,她瞥了一眼那两个下人,她们两个已满脸是血,还在不断地磕头,只说自己便是借了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在二皇子和二皇妃的酒中下毒,自己清清白白,什么也不晓得。
容景祺抱着吴丹雪的尸体,像是看不到她脸上的血迹一般,一味地只是喊她名字,放声嚎哭着,容常曦乍一看,只觉得有些怪异,容景祺与吴丹雪才认识多久,如他这般毫无人性之人,也会哭天抢地成这样吗?
但转念一想,他与吴丹雪早已暗通款曲,或者他真的对吴丹雪动情了也说不定,可惜他这般的人坏事做了太多,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心,那个女人竟在他们新婚当夜暴毙而亡……
容常曦耳边忽然响起柳素的诅咒,她轻轻打了个寒颤。
☆、绿衣
外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容常曦回头,却是吴若彤。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下人, 手里端着一个用金器盖住的小盘子, 嘴中念叨道:“发生何事了,究竟——”
她的声音在看到吴丹雪的惨状时戛然而止。
吴若彤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双膝一软, 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几乎是爬到了吴丹雪身边, 轻声道:“丹雪,丹雪……?”
容景祺满脸抱歉地看着她, 哭道:“对不起……丹雪她已……”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吴若彤愣愣地看着吴丹雪, 又伸手, 小心翼翼地篁着她,“丹雪,你睁眼看看呀, 你不是说一天没吃上一口东西,要吃我做的八宝芙蓉汤吗?姐姐给你做来了, 你看呀……”
她身后端着托盘的下人立刻将那芙蓉汤端上,吴若彤捧着八宝芙蓉汤,递到吴丹雪面前, 而吴丹雪自是不会有任何反应。
吴若彤的手再也拿不住那八宝芙蓉汤,打翻在一旁,她以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 容常曦身边的容常凝也同样被这一幕给打动,捂嘴低声哭了起来,她歪歪地靠在容常曦肩上,看起来几乎也要站不住了。
容常曦虽然心中也有些难受,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思索着,那几个太医终于姗姗来迟——大好的日子,谁的府上也不会特意安排医师,这时候能赶来,已极不容易。
两位太医分别上前探脉,都只能担惊受怕地摇头,表示无力回天。
之前容景睿便下过定论,容景祺并未迁怒太医,只更觉沮丧,此时邓喜——邓喜是钱公公死后,容景祺的贴身太监,如今一并跟着他出了宫,邓喜道:“华大人将大理寺最好的仵作先生岳家平给请了过来,如今正在外面候着……”
容景祺咬了咬牙,道:“让他们进来。。”
华景策很快带着岳家平入内,两人行了个礼,大约觉得周围的人还是太多,岳家平有些疑惑地扫了周围的人一圈,但并未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吴丹雪的口鼻,又将那两杯酒的残渣拿来,以银针分别试毒。
一杯有毒,一杯无毒。
容景祺看着那根发黑的银针,几乎要暴跳如雷:“是谁!是谁竟当真在我与丹雪的交杯酒中下毒?!”
吴若彤泪眼婆娑地抬头,道:“怎么会……怎么会有人专门给丹雪下毒?!”
容景祺怆然道:“不,是我……是我的错。我见丹雪那杯酒中酒太多,知她不胜酒力,所以将自己那杯,和她的换了一下……是有人要杀我,却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