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凑过去,连大气都不敢喘,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平良县主见了我,也有些害羞,我求她告诉我,怎么验证一个男子是否可以人道,她便告诉我了,我就,我就也趁着福泉不注意,试了那么一次……才发现,他,他应当不是太监……”
叶家家风豪迈,加之叶潇曼其母自幼便会教导叶潇曼这些事,以免她受人欺负,从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而后来叶潇曼追查柳素的事情,这才知道了不少此方面的事情。但她看着容常凝那张通红的脸,只能半遮半掩地说了,容常凝似懂非懂,如今更是只能挑着捡着告诉容常曦,可饶是如此,这一丁半点东西,也足够让容常曦满面通红了。
在这个刚死过人的夜晚,两位高高在上,却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公主就这么凑在一张软塌上,小声地分享着自己所知的那一丁点内容,容常曦既觉得脏耳朵,又觉得新奇,还非要容常凝说清楚,试是如何试,为何福泉那样的高手,还能被她得手,容常凝又羞涩地说自己是装着要摔倒,福泉来扶她的时候,自己试出来的……
至于更多的细节与“人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容常凝便只能用更加含糊地方法概括,到最后容常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已和之前完全不同,这震撼比重活一世还大。
最后两人都累了,容常曦这一夜诸多情绪翻腾,如今更是还意外习得新知识,完全没了要教训容常凝,让她赶紧清醒的精力,两人就这样头靠着头睡着了。
第二日天微亮,尤笑便喊醒两位公主,将她们送回了宫中,容常曦和容常凝分别时互视一眼,又是羞涩,又觉彼此的姐妹情谊比之以往更深了一层,她们之间这点秘密,谁也不能说。
只是容常曦仍告诉容常凝,无论福泉究竟能否人道,他与容常凝,也是决计不可能的,容常凝面露忧愁,点点头便走了。
容常曦又在昭阳宫里小憩了片刻,又从张公公那边得到消息,吴丹雪一事,满朝震动,父皇震怒,要求大理寺必要在七日之内查出凶手是谁,而华景策已将涉案的几个略有嫌疑之人纷纷抓捕,想来很快就能有线索。
容景祺府上一夕之间红事变白事,而吴丹雪死因已查明,没有必要一直放着尸体在外,实在不够体面,为了安抚吴家人,容景祺主动表示要厚葬吴丹雪,并葬在自己墓旁,即便将来会有新的二皇妃,能与自己死同穴的,也只有吴丹雪。
吴家人自是极其感动,而吴丹雪将在容景祺府上停棺两日,便举办丧礼。
容常曦听着不由得叹了口气,但这事既然与容景谦没有关系,想来也和其他的皇子没有半点干系,那也就同她无关了,凶手究竟是谁,就看华景策大显神通了,此案若是查的好,只怕又是一个晋升的机会。
她眼下更在意的,是容常凝福泉,还有叶潇曼容景睿的事情。
但容景祺妻子去世,几位皇子为表兄弟之情,都在为之忙碌,到了傍晚,容常曦才听说容景谦已入宫门,便兴冲冲地去了允泰殿,谁知容景谦回宫后第一件事不是回允泰殿,而是去了掌乾殿同父皇汇报案情。
容常曦来都来了,且殿内不见福泉,只有个禄宽守着,自是不能不让容常曦入殿。
禄宽最是会看人眼色,早已晓得容景谦与容常曦的关系不似以往恶劣,将人迎入了正殿,微笑地道:“殿下可以在此歇着。”
“为什么非要歇着?本宫想到处看看,到处翻翻,不行吗?”容常曦斜他一眼,故意作势要起身。
禄宽有些犹豫:“这……”
“景谦有没有说过,若我来找他而他不在,应当如何?”容常曦道。
禄宽道:“自是要迎进来的。”
容常曦点头:“那不就得啦,景谦若是怕本宫乱翻,就不会让本宫进来了。”
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禄宽一时无言,也不能当真将人按在座位上,容常曦本没打算要乱翻,这下倒是真想到处看看。
她扫着允泰殿的摆设,她每回来,这里都几乎毫无改变,容景谦并不喜欢那些稀奇玩意,对贵重之物更是毫无兴趣,整个允泰殿简单的有些过头。
容常曦走入书房,容景谦的书很多,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书架上,容常曦看到这么多书便有些发晕,禄宽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
看他这提防自己的鬼样子就烦。
容常曦本转身便要走,想了想,又故意走了几圈,装模作样地还伸手拿了几本书在翻:“上回景谦还说,要借些书给我看呢。”
禄宽只赔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容常曦余光突然瞥见了高处的一本横着放的易经。
光看侧面,那易经都比之前容景谦拿着翻看时要老旧了许多,可见容景谦时时翻阅此书。
而容景谦也说过,他偶尔与陈鹤会有书信往来,讨论的也是易经……
上回她来他的书房,却没看到这本易经。
容常曦心中一动,踮起脚将那本给拿了下来。
禄宽一愣,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