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兰桡迷药至今未解,本就体虚,被他一把推到榻边几乎摔倒,稳了稳身形,兰桡唇边带着笑:“你看,这就叫中意于我么?”
阮玲珑急红了脸:“君……君子之交,发乎情……止乎礼……”
兰桡差点笑岔了气:“还是我来说吧,你中意的人不是我,是封行,是也不是?”
阮玲珑急欲辩解,兰桡伸手拦了:“恐怕除了俞镇西这个榆木疙瘩,还有你那个呆子家奴,没人会看不出来,你真以为所有人都是瞎子吗?”
阮玲珑磕磕绊绊要解释:“我……我……”
兰桡忽然有些生气:“别‘我’‘我’‘我’了,你从来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我’,竟从没有想过‘他’么?
你每日带着封行来兰猗阁,砸那么许多东西给我,讲那么许多好听的话给我,若是封行忤逆了我……
我想起来了,有一回你逼着封行给我泡茶,他那样粗枝大叶的一个人哪里懂这些个,水珠子溅到我手上了,本就算不上事,偏你要大动干戈,罚他在兰猗阁跪了三日,是不是?
如今倒好,终于把人气跑了,称心了?如意了?”
阮玲珑拳头攥得死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些话从前我不说,是因为兰猗阁是非之地,有你日日缠着我,我倒省去诸多往来应付的麻烦,可是事到如今,老这么拿我当幌子,绝非长久之计啊……我去帮你把封行找回来?”
兰桡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了一句。
阮玲珑沉默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松了拳头,脸上笑意如常。
“本公子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去兰猗阁找你,自然是中意你,给你琉璃灯,自然也是中意你,记着这一点。”
兰桡眼睛在阮玲珑脸上扫了一圈,心底几乎有点可怜他:“真巧,公子中意我,我也心悦公子,既然如此,公子可愿意与我亲近?”
兰桡说着解开了衣衫,冲阮玲珑招招手。
阮玲珑眉眼弯弯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说罢上前,一把将兰桡推到榻上,抚着兰桡身侧的长发:“有美在前,本公子岂能辜负?”说完俯下身去。
兰桡笃定阮玲珑下不了口,一点也不着急,可是兰桡自己不着急,却多的是替他着急的人。
封行一手将阮玲珑拽起来,一手拿着刀砍向兰桡,兰桡在心里泣不成声,我的妈呀,这一刀是照着自己脑袋砍的,这是铁了心要了自己的命啊!
虽说久别重逢却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同榻而卧这种仇恨心理兰桡也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是!兰桡现在没内力,这一刀又快又狠真的躲不过啊!
流萤身量小动作快,冲在孟疏星前面,准备空手夺白刃,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总比兰桡被砍死然后自己被俞镇西扔进油锅炸要好吧,因此很有些英勇无畏的架势。
孟疏星却是清楚,封行的内力远在流萤之上,这一刀,流萤接不住。
奈何流萤挡在身前,视线受阻,孟疏星情急之下将刀掷出去,刀刃贴着流萤手臂划出去,将封行的刀格挡开,两刀相撞,嗡一声巨响。
兰桡本来就头晕,被这贴着头皮的一声响震得脑子里动荡轰鸣。
耀冰到底划伤了流萤的手臂,虽没有伤到骨头,伤口却深,血淌的不少,看着颇为骇人。
孟疏星出刀本是好意,在流萤这边,却是“好你个孟疏星啊,为了救金兰公子连我的性命也不顾了是不是”!
狠狠瞪了孟疏星好几个大白眼,孟疏星也不知道到底感受没感受到……
偷听了半天壁脚,心知没有动手的必要,孟疏星将刀扔给封行:“你来晚了,在你拔刀之前,你主子说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后他很难过。”
流萤瞪大了眼,天要下红雨了嘛,冰坨子居然这么机智,而且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封行确实来晚了,不然也不会在看到榻上那个人的第一眼就起杀心,这个狐狸精,缠了主子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趁他不在爬上了主子的床!真是反了他了!
要不是自己听说主子为了寻团公子来了斗春大会,又听说斗春大会万般险恶,寻了一路寻过来,还指不定主子要吃什么亏呢!
是以,在听到孟疏星这句“你主子说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后他很难过”之后,封行整个脑子都停掉了,讷然重复着:“你主子说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后他很难过……?”
阮玲珑又气又恼,挣了半天偏偏封行将他拽得死紧又挣不开,急得耳朵根都红了:“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你快把手拿开!拽疼我了!”
封行尚未回魂,孟疏星趁机一手拎起兰桡,一手拎起流萤,一溜烟跑没影了。
第30章 血光兽
跑出一程,眼看流萤手臂上血流不住,孟疏星撕了衣袖准备给他包扎,流萤赌气不让他近身。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这么闹小孩子脾气,孟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