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之会······”
清羽读取玉策中的信息,细细沉思。
道门的论道之会,从九天战鬼帝之后始,至今已有数千近万年历史。其周期在四百到八百年不等,每次论道之会开启,基本都代表着四大道门之位的更迭,鲜少有例外。
上一次论道之会,还是在数年前的太真宫,那时清羽还不是通神,却颇为深入地参与了那次大会。
不过,这次的论道之会与以往不同。它是集合道、佛、玄、魔四方的大会,不仅仅限于道门,也不止是代表四大道门之位更迭。
“以各自道统武者的胜负划分传道范围,这提议对我们十分不利。”一旁的玄真也看到了玉策上的信息,道。
如今在总体实力上,玄魔二门占据绝大优势,基本是将道佛限制在一州之地,让其难以出州。
这种时刻改变斗争方式,将大范围的战争局限于数人的比斗,无疑是在削减清羽这方的优势,将三方拉到同一起跑线上。
尽管就算是这局限于数人的比斗,清羽这边依然优势不小,阎魔旱魃和阴天下都非易与,但这并不是顺风浪的理由。
所以······
“我决定答应他。”清羽道。
清羽还是决定顺风浪一浪。
他轻轻拂手,让玉策飘到玄真手上,道:“道祖此举,有示弱之嫌。道统对于他来说,就当真这么重要吗?让他这么一个太上忘情的人出这么个主意?”
若非有必要,道祖不该管此事的。他既然亲自写了这玉策送到清羽手中,那就说明有必要。
也许,道统并不像道祖之前所说那般无关紧要,可能还有其他用途。
“一个月后是吧,那我就看看道祖会有什么打算。”清羽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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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转眼即逝。
这一日,玄门的人从北周出发,魔军却是直接从济州转到,前往道祖所在的白玉京参加论道之会。
同时,清羽也打算亲自到场,见一见道门圣地白玉京。
然而,当他凌空踏出北周之时,一道佛光阻住了他的去路。
“佛祖。”清羽看着那道似常人又似山岳般的大佛端坐虚空,身后有一株菩提树茵茵如盖。
“玄尊,亦或者是魔皇,吾今日却是要在此地阻你一阻了。”
大佛徐徐探掌,宏大佛气铺天盖地而来。
“你和道祖有何目的?”清羽皱眉,身后现出如来法相,一掌平推,迎击佛祖。
双掌接触,厚重浩大的佛气互相冲击,荡起惊天气浪,却又被双方的气势强行镇下。
“没什么目的,只是想请你在此听吾讲经数日罢了。”佛祖淡淡道。
“难不成你还想度化我?”清羽轻笑道。
佛祖讲经,对清羽来说就和王八念经无疑,清羽是想得到佛门底蕴,但佛祖讲经可是蕴含着满满的私货,听了也是白听。
“有何不可?”佛祖反问。
他似泰山般岿然不动,看来是铁了心要挡清羽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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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祖拦路清羽之时,济州魔军前方,也拦上了两道身影。
“释觉,还有你,”阎魔旱魃扛刀行到阵前,“你应该就是那个大乾的余孽吧,丧家之犬,今日也想随释觉来对付吾吗?”
嚣狂的魔气随着阎魔旱魃的脚步凛然腾起,他的身后,是渐渐枯化的赤地。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阎魔旱魃之魔气酷烈之极,犹如地狱深处的烈焰,有焚江煮海之威。
“哈哈,两个个至强者,倒也能令吾过瘾。”
阎魔旱魃这般狂笑着,龙爪狠狠握紧,发出一声爆鸣。
“阎魔旱魃,曾经相助北周大军打下草原的魔兽,”释觉身后现出佛轮,“贫僧已然看出了你的底细,今日便来降魔。”
他似是心有把握,一点都不虚阎魔旱魃的魔威。
在释觉身旁,裴东流身如兵戈,带着烈烈杀伐之气,凝聚诸多兵器之形。
战斗,已是一触即发。
“咚——”
短暂的沉静之后,阎魔旱魃先下手为强,迸发的气劲震出巨响,巨大的魔刀阎魔荒神斩立劈直下,霸道的刀罡犁出深深的痕迹,斩向二人。
“天兵十变。”
“轮转四圣谛。”
释觉和裴东流亦是不曾示弱分毫,杀伐的天兵十变和渡过苦海的佛轮齐齐而动,相战阎魔。
双方大战,阎魔旱魃独战两位至强者,魔刀往来横扫,有挡者披靡之势。
他完全没有被围攻的样子,狂态毕现,刀斩天兵,爪摄佛轮,魔气纵横肆虐,竟是压得狠狠压制二人。
“与强者厮杀,是最痛快之事。可惜魔皇唤出吾的时间太迟,未能见识到北周征服天下时的那些强者。”